溫鈞作為會試第一,走在隊列最前面,帶著眾考子走進去。
然後,順理成章的,被點為了狀元。
「……蒼南郡上林縣溫鈞為狀元……」
聽到皇帝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溫鈞俯身行禮,心跳加快。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昨日他還是平凡的農家子,一朝便成了天子門生。站在金碧輝煌的議政殿裡,讓人心裡忍不住生出一種豪邁大氣之感。
六元及第,千年出一次,從此以後,他也是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一筆的人物。
這對於一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而言,實在太難得可貴,因此心裡的自豪也就愈發濃厚。
皇帝同樣欣慰地注視著他,笑道:「愛卿才華蓋世,六元及第,當為青史留名,臣甚慰之。」
溫鈞拱手,露出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潤微笑,輕聲道:「臣惶恐。」
賜下殿試名次後,就要按照功名各自封賞官職了。
這次殿試結果和會試的結果幾乎沒有什麼差別,狀元是會試第一名的溫鈞,榜眼是會試第二名的孔豐易,探花是會試第三名的陳子安,此後順延,前十名毫無變化。
而叢安等人,名次也只上下浮動了幾名,並沒有成為一甲。
顯然,假如將科舉算成割韭菜,皇帝今年只看重溫鈞這一株韭菜,對其他韭菜壓根不上心,所以才造成了這樣名次幾乎沒有變動的情況出現。
對於某些會試超發發揮的人來說,這是好事,但是對於野心勃勃,對狀元有窺探之意的人來說,這就不太妙了。
比如第二名的榜眼孔豐易。
孔豐易出自山東曲阜孔家,雖然只是旁系,卻也接受過族學的精心教導,才華出眾,在當地頗有名氣。
他從未想過,自己參加科舉,竟然會拿不到狀元。
所以哪怕知道這屆會試有個連中五元的天才,卻還抱著一絲希望參加殿試,想要讓皇帝刮目相看,誰知結果卻絲毫沒變。
看著溫鈞的背影,他不禁露出了煩躁的神情。
連帶著,對接下來的封賞都興趣不大了。
反正也就是按照往年的習慣封賞,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走了一會兒神,突然聽見一個出乎意料的字眼,猛地回過神來,什麼,官職竟然也和往年不一樣?
溫鈞是狀元,按照往年慣例,應該是進翰林院,官職從六品授修撰。但是皇帝表示溫鈞六元及第,乃本朝佳話,可酌情提拔,所以直接讓他成了翰林從五品侍讀學士。
一天之間,直接擁有了和王莫笑近乎同等的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