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直接送禮打好關係的,有人說先試探一二的,有人說送女人的,各種各樣的意見,誰也說服不了誰。
最後還是有一個人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季家。
「不如讓季老爺領著我們上門去拜見一番?」
滿室安靜,眾人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暗色,接二連三地表示贊同。
季老爺身為那六元及第的溫狀元的岳父,一朝家破又東山再起,有人欽佩,自然也有人妒忌,覺得他不過是仗了溫鈞和徐縣令之間的關係,才能如此厲害,此時此刻,都想推他出去試一試新縣令。
一群人商量好了,立刻出門去季家拜訪季老爺。
季老爺好面子,耳根子軟,聽了大家的話,自然沒有不肯的。將即將生產的季柳氏交給了來做客的女兒和女婿,就親自出門去了縣衙。
他自信滿滿,覺得看在溫鈞的面子上,新縣令不可能為難他。
可是他卻沒預料到,新縣令初來乍到,什麼都不了解,壓根不知道他和溫鈞的關係。被人找上門,言語間還多有輕慢,心裡存了一把火,索性就殺雞儆猴,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燒在了季老爺身上。
季老爺很是吃了一番苦頭。
下午,他一身狼狽地回了季家,被人問起怎麼回事,死要面子,怎麼也不肯多說。
只是經過這一遭,季家和新縣令的關係是遭了殃。
新縣令是個愣頭青,寒門出身,最是看不起商戶人家,就算知道季家是今科狀元的岳家,也梗著脖子不肯道歉,繼續冷待季家。
季老爺自持身份,心裡對縣令存了介意,也不肯下台階。
於是兩方都不肯和解,表面上若無其事,暗中卻早有結怨。
季家從此,也再沒了以前的便利。雖然生意上沒有遭受什麼大的損失,面子上卻十分掛不住,季老爺一氣之下,索性不管那些生意,待在家裡陪起了季柳氏,將生意全部交給了管事打理。
這樣一來,季家是徹底在式微下去了。
季老爺那顆還有一點雄心壯志的心,也在嬌妻繼女的陪伴下,漸漸消沉,將振興布莊的念頭忘到了天邊。
幾個月後,得知京城出現了一種更加便宜的布料,過而不聞,完全沒有想到,那竟然是被他趕去京城的兒子找人研究出來的。
當然,現在說起那些,還為時尚早。
時間回到現在,遠在千里之外的溫宅,溫鈞還在和徐大人說著話。
……
徐大人在縣令一職上,待了整整九年,有教化之功,所以才能連升兩級,留任京城,而這一切,全都多虧了溫鈞和他的幾位好友,是他們在科舉上的建樹,才讓他白撿了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