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书院的时候,定数你们两个关系好。你走后,白不厌还四处打听你呢,你们见面了吗?”
阎良花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含糊不清地说:“你们呢?”
卫久摇了摇头:“虽说大家都是同窗,但他如今是皇子,肯定不会轻易跟我们见面。不过若是谁中了科举,日后留在长安城,肯定又有见面的机会。”
“若我们能留在长安做官,那就又可以和你一起去喝花酒。”
“还喝什么花酒,阿华是女子,她如今这个年纪怕是连孩子都有了。”
大家都挺关怀的,七嘴八舌地问阎良花许没许人家,有没有孩子?还有一个羞答答的说:“要是没有的话,我可否登门提亲?”
阎良花捂住了脸:“可辜负了诸位的期待,我并未成亲,不过已经定下了人家若日后成亲,肯定会邀请诸位的。”
众人好奇,询问是谁家的人。
院长咳嗽了一声:“你们说起闲话来还没完了,马上就是殿试,要是考不上,看你们一个个丢人吧。”
院长一发火,众人顿时都消停下来。不少人干脆和阎良花讨论起了学术问题,阎良花侃侃而谈,分析了几次朝廷出的题,同窗们都觉得受益匪浅,对阎良花越发敬佩。
也没谁因为她是个女子,就不跟她玩,也算是松了口气的一点。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各有看法,谈论了一会儿文学,大家便都撸胳膊挽袖子的揭竿而起,秉持自己的意见而辩论起来,和昔日在琅琊郡的岳麓书院没什么区别。
场面一时乱糟糟,慷慨激昂地争辩成了主调。
院长端着茶水,反而乐见这种场面,也不去制止,端着自己的茶盏就上了二楼去歇息。
大家争论了一通,最后都有些疲累,开始在客栈正厅里吃饭。
几个小厮打扮的人端着好几个食盒进来。
“我们是王家的人奉丞相大人的命令来给诸位添餐,希望诸位后日殿试能大展宏图。”
几个小时填完餐之后,便驾着好几辆马车离开,显然还有好些地方要去。
长安城的客栈几乎都被各个书院和书生占领,这样的行为还是很增好感的。
当然也有人嗤之以鼻:“王家这算什么,当初推行科举的时候不断阻拦,如今阻拦不了,又开始来邀买人心,这是把寒门子弟突破了王家独占鳌头的路?”
“慎言慎言。”
“王家没有不让说话,无须慎言。”
阎良花吃着添的加餐,笑眯眯的说:“让人讲话,天不会塌下来,自己也不会垮台。不让人讲话呢?那就难免有一天要垮台。我看王家一时半刻不会倒台,寒门子弟突破不了。”
王家有一个王子异在就又能风光六十年。
白不厌摆明是要争储,他们两个哥俩好王家只好不坏。
科举只是一个开始,还有好几十年的发展空间呢。
她吃完了饭,便准备告辞离开,回家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你家在哪?方便说吗?我寻思着去登门拜访一下。”卫久迟疑着说,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去了。”
他登门拜访是出于看重阎良花,想要表示礼节,但转念又是一想,到时该怎么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
同窗好友。
阎良花女扮男装跑到书院去读书的事情,岂不是会被揭露?
她到底是女儿家,他们虽然不在乎,但总要保全阎良花的声誉。
阎良花想了想,拱了拱手:“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接下来肯定会见面,到时候再说吧。现如今说了,我怕你们打趣我。”
这帮人要是知道她最后嫁给了白不厌,那逛青楼那档子事儿,会被当成笑料说一辈子的。
眼下瞒得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诸位同窗也没勉强,只说了将来嫁人若丈夫对着不好,他们必然会维护阎良花。
卫久也说:“我们在长安嘴巴肯定岩石一些不会出去,什么都说的。”
阎良花干干一笑:“其实我名声不怎么好,你们也无非是锦上添花。”她说罢,上了楼去跟师父告别,回了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