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頓時兩腿發軟，幾乎站離不住，呼吸之中都帶上絲絲縷縷的粘稠。
「先……生……」他小聲叫著。
說起來，兩人自從上回親熱過後，就懷了寶寶。之後雖然有過一些些親密的接觸，但也從沒有過過分的逾越。
伊凡揪住凱里的衣服，小聲嗚咽著，埋進他的胸口。臉上的熱度，一點一點攀升，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周圍天堂鳥的味道，卻讓他越加燥熱。
「嘖，故意勾我呢這是？」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帶著淺淺的笑意。
伊凡搖搖頭，鼻尖輕輕蹭在殿下胸口。
這個人，分明信息素里已經暴露了所有情緒，卻還在這裡佯裝淡然地給他甩鍋。
「明明是您自己……」他軟聲抱怨著，胳膊又抱得緊了緊，「您怎麼這麼壞……」
凱里托起少年的屁股，後者忙叉開腿勾在他的腰間。
正要再次親上少年的時候，身後響起開門聲。
青年低低地飈了一句髒話。
「你倆幹什麼吶，啊？我知道這是你家，但是今晚有客人在！」蘭斯說著，指指自己：「麻煩收斂一下，可以嗎？」
說完，又啪一聲關了自己房門。
*
被抱在懷裡的少年呆了呆，臉上一點點攀上紅暈。一時羞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忙掙脫著想從他身上下來。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耳邊炸開一聲輕笑。
「別動。」他聽見男人說。
而後，「滴」一聲鳴響，頓時整個房間都落入黑暗之中。
凱里抱著他側了側身子，含著笑意的眼便轉向了沒有帘布遮擋的窗外，說：「看。」
少年聽話地轉了腦袋，一雙碧藍的眼睛裡，便落了漫天細碎的星子。
「很好看。」伊凡聲音輕緩地說，「我很喜歡。」
先前他和凱里說過，在遙遠的大航海時代，父親會乘著船出發，一路涉水去往東方的大國經商。而他最喜歡的，就是坐在學院空地的一顆巨大的五針松樹下，望著天上的星星。
因為父親和他說過，在茫茫的海上，星星會幫助他們找到方向。
「你看到的星星，也是我看到的。」父親那時說著，把北斗七星指給他看，「看到這個，就是我在和你打招呼了。」
雖然後來才知道，父親他們是靠著羅盤在海上辨別方向，星象不過是偶爾的輔助，但年少時候善意的謊言，已然成了他童年美好的憧憬。以至於在後來的幾百年裡，都未能被他拋卻。
此時，正是淺秋十月，客廳的窗子正正面向的，便是七星所在的位置。
「我找人測算過了，這個時節從窗外看，北斗七星是最正最明顯的。」凱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