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著粗氣,揮動斧子的頻率越來越慢,背部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起先還能感覺到撕心裂肺疼痛,也是這股子兒半天都沒消退的疼意讓俞楊保持著清醒,可現在這會兒傷口好像被打了麻藥一樣,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看著怪物們可怖的表情,俞楊仿佛看到了一束刺眼的白光,在逆光的地方站著三個人影,其中兩個身後有尾巴……
你們可要平安到達啊。
俞楊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體。
她還活著……
意識重新拿回身體的掌控權的時候,暈眩感撲面而來,俞楊輕咳幾聲,動了動眼珠。
睜開眼是汽車後背箱,汽車在公路上平穩的行駛著。周圍不斷有汽車行駛過來的聲音,初步判斷這應該是一個車隊。
末世里人們建立起來的規章制度早就被推翻重來,誰手上物資豐富,誰有能力讓大家活下去的本事才會被人們推崇跟隨。
俞楊摸了摸腰上纏著的繃帶,衣服也已經被換過了,她抿了抿由於缺水而起皮的嘴唇。
和背上的傷口比起來,小腹一陣陣的絞痛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的身體不知道存在著多少隱藏的小毛病,經期一般只有四五天就結束了,除了頭兩天量多以外,剩下的幾天基本什麼也沒有,但是後頭這幾天確是最難熬的。
噁心、頭暈、四肢無力等等症狀都會體現出來。
俞楊難受,她想大聲叫兩嗓子,身上實在太疼了,腦子發漲,渾身火熱,仿佛在火堆里一樣。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喊不出來,只有厚重的呼吸聲。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濕透了,後備箱就這麼點地方,那些人為了能夠順利把她塞進車裡把她的腿彎曲過來,面朝裡面側躺著。
也不知道她家那三個人怎麼樣了?這些人要去哪裡?
俞楊沒清醒一會兒又昏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已是傍晚。
車隊應該是停下修整,外面熱熱鬧鬧的,看樣子是有人在說話,時不時傳出男人們爽朗的笑聲和女人調情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有人記起了後備箱裡面的俞楊,打開了車門。
「隔一段時間就讓我來噴灑掩蓋血腥味的藥水,煩死了。」
「帶著兩個小孩也敢在晚上趕路,還是兩個正在蛻鱗片的小孩,也不怕被那些怪物給吃咯!該不會是人/販/子吧?」聽上去是個小孩的聲音,他拿著噴壺不知道在俞楊身上噴灑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