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釩清楚的記得吳小玲會偷偷攢錢給她買她最喜歡的衣服,總會給她製造些小驚喜,生病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也是吳小玲。
難過有她,開心有她,她幾乎貫穿了簡釩的整個青春。
她也記得在小隊裡的時候,她剛從別人那裡學會一些保命的技巧,比如往自己身上抹喪屍的腦/漿、血液等藉此掩蓋住自己的氣味,這招通常適用於身上帶著傷的時候。
還有女孩子一定不能太愛乾淨,所以簡釩在小隊裡都是邋裡邋遢的,並不是裝出來的,她已經養成了習慣,故意做出噁心的舉動來膈應別人。
小隊裡的人都嫌棄簡釩。
後來有人說簡釩洗乾淨以後是個漂亮的姑娘,她被強制性丟進了水池子裡。
後來她殺了人,逃跑的那個夜晚她去找過吳小玲。
「簡釩,你真讓我覺得噁心,永遠都是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做給誰看啊。」
簡釩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曾經有多要好,傷起人來就會加倍的疼。
之前那個小隊裡就只有吳小玲知道她洗乾淨了是個什麼樣子。
小隊裡的女人都很髒,男人們忙著活命,選擇的地方都是些物資充盈的大城市。
而且俞楊和吳小玲加入進去的時間正是喪屍失控的那段時間,每個人都疲於奔命,等到安穩下來的時候才想起來隊伍里有兩個特別髒的女人。
後來慢慢吳小玲分到的食物比其他女人的都多,她每天都笑嘻嘻的。她的髒並不是像簡釩那樣故意弄髒的,她甚至還把自己洗乾淨了,也會花心思去找一些好看的衣服穿上。
她的待遇自然是比簡釩她們好很多,埋屍體這種髒累活基本不用她去干,也有男人給她額外送吃的。
「是你跟唐棋說的,所以他那天才會把我抓起來扔進水池裡。」簡釩蒼白著一張臉把心裡不願意說的話說了出來。
「是啊,可惜他沒本事,還不是讓你給殺了。」吳小玲大笑起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我很久沒有穿新裙子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得罪你的地方。」
「你不覺得你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像是在施捨我嗎?我哪點比你差了,你什麼都好,我就像襯托花朵的綠葉一樣。什麼你都要壓我一頭,反正末世里大家都活不成,被人害死,被喪屍咬死,都是死,有什麼區別呢?」吳小玲猙獰的表情看上去竟然要比那些喪屍更讓簡釩害怕。
「我這樣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簡釩不想跟她吵下去,可是她又下不了手殺了這個曾經一起逃課後來一起逃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