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楊閉了眼,放開了底下拽著被子的手,往裡面滾了滾給簡釩讓出位置,然後把被子掀開,好讓簡釩進來跟她一起睡覺。
看她終於老實了,簡釩才嘟囔著說:「這還差不多。」
「俞楊,其實我不想離開你的。我之前說的話都是氣話,你別當真好不好?」簡釩捏著俞楊臉上的肉說。
俞楊瘦了,臉上的手感沒有以前好了。
「嗯,我知道。」俞楊把她的手從臉上扯下來,放在手裡握著。
「真的?」
「真的。」
「我之前很生氣,但是我現在不生氣了。」
俞楊心裡明白簡釩指的是之前關於楊鵬那件事情。
「不氣了就好。」
簡釩還想繼續說點什麼但是俞楊已經把眼睛閉上了,她的手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放在簡釩的腰上而是規規矩矩放在一邊。
簡釩又摸了摸俞楊的臉,把她的右手抓起來放在自己腰上然後換了個姿勢在俞楊的懷裡睡了過去。
半夜簡釩覺得肚子有很明顯的垂墜感,她睜開眼睛晃了晃俞楊。
「怎麼了?」俞楊眯著眼睛把手放在簡釩的後腦勺上問。
簡釩抖著聲音:「我…我好像要生了…」
由於是兩個人抱在一起睡的,身上的被子蓋的厚,一時間也分不清楚是簡釩肚皮里的羊水破了還是兩人身上半夜熱出來的汗。
俞楊瞌睡醒了一大半,她爬起來拿起床頭柜上的打火機點燃了蠟燭。
微弱的光線慢慢變強,這時候俞楊才看清楚簡釩現在的模樣。她臉上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只是捂著肚子的手上全是猩紅的顏色,手上沾滿了脫落下來的鱗片。她們睡覺的床單被套上也染上了一片紅色,簡釩的肚子上鱗片已經掉的差不多了。
俞楊額頭上滴落豆大的汗珠,手止不住的顫抖,她安慰簡釩說:「沒事的,乖,估計還要等一會兒,我去裝熱水進來。」
她說完踉踉蹌蹌往門外走去,腳上鞋子也忘了穿,跨出門口的時候還狠狠摔了一跤。
家裡常備著熱水,剪刀和止血用的布條還有一小支山參是提前就備好了的。現在簡釩這個樣子俞楊腿都軟了,那麼多血,簡釩該有多疼啊。
等到俞楊拿著東西端著熱水回來的時候,床上的紅色淡了很多,這時候俞楊才意識到,床上沾上的那些紅色不明液體,似血不是血,沒有鐵鏽的味道,也沒有鮮血那樣黏膩。
簡釩看著緊張的俞楊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