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聞列說什麼需要保持光線良好,不允許他們靠近,這些獸人們還不以為然,現在倒是自覺走遠了。
聞列手下乾淨利落,心中卻在苦苦思索,包紮傷口用什麼?
傷口不深,但是不小,骨折甚至將肌肉損傷了,必須用夾板牢牢固定,這個好說,可是包紮用的透氣紗布,他該用什麼代替?
也許是眉頭打結的苦惱感染了一旁緊緊盯著他的繆,繆指尖碾了碾,這是他思考時慣有的小動作,「還要什麼?」
冷不丁的,繆問。
把展的血止住了,傷口也擦洗乾淨了,聞列放下扒著傷口的手,才認真看向人形的繆。
一頭銀色毛茬短髮,根根豎起,放肆又狂野,眼眶深邃,鼻樑高挺,與眾不同的一身黑色獸皮衣,一股裝逼范撲面而來。
聞列嘴角抽了抽,說他中二,裝得可真夠像的。
如果不是指南屏幕上一串的零擺在那,他真的會覺得這就是個沒腦子的傻大個。
他默默將指南拉出來看一眼,果然,一分都沒減。
「繆」字在黑紅之間閃動,聞列點開,是剛剛指南警告他的那番話,一字不拉的待在那裡。
聞列嘆了口氣,這傢伙,還想著去宰人呢。
他該怎麼阻止對方?
他指著展的傷口,「需要固定住他大腿的木板,這個好說,誰用石刀削一塊就行,但是,傷口癒合需要時間,包紮要透氣,我找不到透氣的東西。」
繆一頓,「扇藤。」
佐眼神一亮,道:「沒錯,扇藤透氣,還結實!我這就去找!」
聞列找了塊乾淨的石頭,蹲在暫時解放的石鍋前,將之前洗好的地綿一股腦扔了進去,用石頭搗爛,全部塗抹在了傷口處。
繆望著聞列專注的神情,貌似漫不經心地問:「在幹什麼?」
「止血。」
「剛才不是?」
聞列掃了他一眼,知道對方已經開始對他有所懷疑,也不隱瞞,「正骨,他的腿骨斷了,先簡單止血,接正後再做傷口止血,止血之前要用清水混鹽消毒,這樣傷口才不會感染化膿,就是不會爛,腿可以大概率保下來。」
繆瞳孔驟然一縮,迸發出攝人的光芒。
聞列低著頭,並沒有看到,他重複了幾遍,儘量說得明白,獸人們還是聽的一知半解,不過這不妨礙他們抓住關鍵詞,佐激動道:「你說他的腿能好?!以後也不會發爛?!」
隨即他猛地陰沉下臉來,「別想騙我們!」
聞列知道,對付這群野蠻人,最好張弛有度,不能太抻著,但也不能太討好,他假裝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他腿好腿壞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剛剛找到了一種止血草,拿來做做試試看,能不能治好人罷了。」
他咬牙暗恨,本來他這一番作為,不指望繆這群人多麼感激涕零,讓這個展欠他一個人情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