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是祭司。
族長很快就從高處下來,站立在不遠的下面,沒有跪坐,但也做著同樣的姿勢。
聞列他們也趕了過去,見獸人做出同樣的動作,聞列依葫蘆畫瓢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了。
祭司遙遙望向人群,震動了一下手中奇異的獸骨拐杖,繁複的手勢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同時口中喃喃自語,語速越來越快,手勢也越來越快,到最後,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直到看到祭司手中的拐杖停下,仿佛一個信號,仰望的眾人紛紛低下頭,做祈禱狀。
聞列其實更想弄明白祭司的這一系列動作到底是有據可考還是故弄玄虛。
但見眾人紛紛低頭,也跟著低下了頭。
很快,聞列就知道了,不是故弄玄虛,至少,不全是!
因為,伴隨著和上次祭司治療獸人時散發出的蠱惑般的神秘力量的出現,原本對祭司的低吟毫無所知的他,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頭疼!
那一瞬間,聞列想把手中無聊把玩的尖銳短刺木深深插入腦中,只為結束這種痛苦!
寒冷的蒼穹下,豆大的汗珠卻出現在了非獸人白膩如瓷的臉上。
聞列想瘋狂的大叫,卻直覺深處仿佛忌憚著什麼,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任由牙齒刺進血肉,流出鮮紅的血液,釋放出無力掩飾的呻.吟。
為什麼疼的總是頭?
他受不了了……
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將他輕鬆扳正面對自己,獸人乾燥溫暖的胸膛湊了過來,聞列意識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因為獸人的打岔意識短暫的清醒過來,「幫……我,帳篷……」
「不行,你不能離開。」
非獸人驟然驚惶,試圖反抗,卻在下一秒徹底陷入昏迷。
連續兩次,倒在獸人面前,聞列閉上眼之前想,不知道他們兩個,是誰更背一點。
而眼前獸人毫不留情地拒絕,又一次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野蠻和冷眼旁觀。
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列以為自己會是在冰天雪的原始叢林中,被某個獸人嫌棄地馱著帶走,又或許,他昏迷的時間短一點,像上次一樣,現在正躺在他的帳篷里。
可是,他睜開眼,眼前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低吟舞蹈的祭司。
所有的一切,讓他覺得那經久不衰的疼痛,仿佛是他南柯一魘。
幾經生死,而回首依舊。
「還沒醒?」
下一秒,低沉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恍惚。
聞列這才發現,他居然靠在繆的胸膛上!
他正要推開對方,卻被對方長臂一勾,勒住腰腹,更加鎖進對方的懷裡,「剛怎麼回事?」
被對方岔開話題,聞列才想起正事,怎麼回事?
為什麼每次祭司施展巫力的時候,他的身體都會出現異樣?這次更是直接頭痛到短暫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