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非獸人的身體,兩天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該死的獸人!!
聞列非常確定,繆讓他做東西吃絕對是故意的,對方就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根本吝於讓他休息哪怕一下。
他心中鬱悶,雖然並不想要利用自己的這副身體去獲得什麼優待,但是他實在很好奇,這種人人拿非獸人當寶的原始大環境下,繆這種直男獸人是如何造就出來的。
儘管已經累到麻木,聞列還是強撐起精神,把繆遞給他的肉和鹽處理好,將肉醃上。
佐那個食髓知味的傢伙,聽見聞列和繆的對話早就忍不住了,放下自己手中難吃的肉乾就顛顛跑出去了,不一會兒,懷裡就抱了一堆的扇藤回來了。
他衝著聞列嘿嘿笑,像是衝著主人吐舌頭的大狗,眼巴巴地,「聞列,我給你幫忙,肉也給你,你也給我做吧!我只吃一半!」
聞列已經沒有力氣再計較,白了對方一眼,毫不客氣地指揮,「再去挖泥!要細細的,可以黏在一起的那種。」
佐見聞列沒有拒絕,眼睛就是一亮,「好,我這就去挖!」
獸人對森林的熟悉度是無數狩獵經驗積累起來的結果,對於他們來說,熟悉曾經來過的每一處環境是生存的本能,佐曾經走過一遍黑森林,對這裡說不上有多熟悉,但也絕不陌生。
不算慢的時間裡,佐果然帶回來很多黑色的泥土,黏性可比黃泥。
佐背了滿滿一獸皮袋子回來,臉上、頭上、背上都沾了一些,看上去髒兮兮的有些狼狽,但這絲毫不阻他的熱情,「這些夠了嗎?聞列你要做什麼?」
他蹲在聞列的旁邊,見聞列用尖銳的骨頭扎肉,不時灑一些灑了鹽的水,吸了吸鼻子,「好了麼?」
聞列把獸皮上的肉塊全部醃好,指指那一堆扇藤,「把它的莖扇扯下來包肉,然後用泥巴裹住。」
「裹泥巴?」
問話的是隹,一路上挺愛和佐跟蕪打鬧的獸人,濃眉大眼,高高壯壯,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傢伙。
聞列抬頭,發現周圍圍了一圈獸人。
都是早吃完了自己的肉乾,好奇他們在做什麼,過來圍觀的人。
隹挺嫌棄,「泥巴有什麼好吃的,又腥又崩牙。」
已經嘗過聞列手藝的汜、蕪和凃卻都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幫著佐一塊兒裹泥巴。
繆坐在一塊石頭上,抓了一手泥巴捏著玩,突然揉出一小粒準確丟聞列腦門上,「做好了你也吃,別想著騙我們。」
繆知道非獸人因為他剛開始不要獸人幫他讓他的話,一一路上吭哧走路,一句話都沒和他說,說不定是很生氣,這會兒憋著什麼壞要使。
聞列怒,把泥巴扣下來,扔在已經被佐用扇藤裹好的肉塊上,怒道:「我做的當然我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