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守夜的獸人都留在了外面,聞列選了那個最小的小洞,依舊是厚重的獸皮加身,不過他將借陌的兩張還回去了。
食物沒有經過處理,獸人們直接生食了。
聞列這才知道,原來在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獸人們是可以茹毛飲血起來的。
他沒有選擇,但實在對其難以下咽。
好在他帶來的食物不少,那天通過幫人做泥球收回來的「賄賂」也不少,都是獸人們在部落時準備好的肉乾。
說實話,這些肉乾的味道也就比吃生肉好一些。
因為捨不得放鹽,滋味寡淡,帶著一股淡淡的風乾不盡的腐味,肉質也硬如刀石。
聞列的牙口並沒有想像中的堅強,所以只能在實在沒有辦法或者有空的時候,把這些肉乾當牛肉乾慢慢啃。
他這次吃的主要還是自己帶來的肉。
是他用無骨獸熬煉出來的油脂炸的肉條。
說是肉條,但因為石刀粗笨又極其費力的緣故,最終炸出來的肉條足有巴掌寬拇指粗細。
忽略這一點,倒是每一根都焦黃入味,根根豎起的時候可愛又精緻。
在沒有條件和時間曬制肉乾的情況下,油炸絕對是一個方便省力、又可以較長時間保存食物的方法。
至少以聞列的胃口,這跟半個牛排差不多又是高脂肪的肉條,他吃四五個就飽了。
他心中鬱郁,想著怎麼阻止繆大殺四方,就吃得很慢,吃完的時候大家都鑽進洞裡準備要休息了。
而準備守夜的獸人也在外面的大洞裡鋪好了獸皮,點燃了火堆,正坐在獸皮上面烤火。
其中就有繆。
聞列真不想在這個時候出去,但是人有三急,要他這樣憋一夜,膀胱會受不了的。
果然他一出去,繆就看向了他,「幹嘛?」
聞列:「噓噓。」
繆皺眉,「什麼?沒事別找事,回你窩裡去。」
「我說我去尿尿。」
其餘的獸人都偷偷往這邊瞄,繆察覺到,一一瞪了回去,又瞪了非獸人一眼,這麼多人,他就不能單獨跟他說嗎?
說得這麼明白,是嫌這裡的獸人還少嗎?
他不耐煩地站起來,示意聞列跟上,「快點!」
如果不是擔心非獸人會暗中勾引別的獸人,計劃逃跑,他怎麼可能親自護送非獸人去尿尿?
護送……
繆為自己想到的這個詞黑了臉。
聞列一愣,隨即立馬跟上。
這是個機會,他可以套套對方的口風,看看對方那搖搖欲墜的一千野蠻值,到底是在計劃著幹什麼。
兩人並沒有走太遠,到一方人高的石頭後面,繆在非獸人停下之後就背過身,往前走了幾步。
沒想到一隻手卻抓住了他的衣角。
是非獸人。
非獸人低著頭,從繆的角度只能看到對方烏黑的發以及雪白的頸,對方囁嚅著:「我害怕,咱倆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