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巨大的身軀倒下,濺起陣陣帶血的雪塵,野獸掙扎了兩下,卻更加加速了毒液在血液中的擴散,終於,那頭蝕肉獸徹底昏迷了過去。
聞列狠狠攥了一下劇痛的手臂,那用扇藤簡單包紮的傷口已經將雪白的乾枯扇藤染紅,所幸沒有傷及大血管,他還能堅持,沒有出現貧血的症狀。
而在野獸倒下的一瞬間,這片天地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所有獸人都仿佛被那聲轟響震住了,他們呆呆地轉過腦袋,望著聞列,望著聞列面前栽倒在雪地里的巨大蝕肉獸,良久,回不過神來。
怎麼可能?!
一個非獸人,一個柔弱的非獸人,僅僅是往蝕肉獸的嘴裡扔了個小東西,就將一頭連他們都束手無策的蝕肉獸輕易放倒了?!
這一刻,所有的獸人都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他們掛滿污水和血水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能的事情。
剛剛結束了一口咬斷了一頭蝕肉獸脖子而後趕來非獸人身邊的繆也是面露驚詫。
他之前聞到了非獸人身上的「獸香」,但卻決定不說破,而是將計就計,野心勃勃想要趁此機會打敗被獸香引過來的獸群。
同時,也是試探。
非獸人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可思議的事件讓繆意識到了對方的能力可能遠不止此,他在發現非獸人身上的獸香的瞬間,就下了決定,即使會不可避免地損傷,也要清楚的看一看,看看非獸人到底值不值得他的招攬。
沒錯,是招攬。
早在非獸人將獸神「賜予」的毒液交到他手上的時候,在非獸人在送行宴上,對方無意識地抵抗烏牙祭司的巫力的時候,繆再一次改變了自己的初衷。
他不會讓非獸人消失,也不再將非獸人看作是有點用處的附屬物,而是如同他先前對獸人們的說辭一樣,他要聞列做他們的祭司。
當然,能夠和他們平起平坐的前提是,非獸人有足夠的能力獲得獸人們的承認。
這不是他能夠給予對方的,而是要非獸人自己去獲取的。
他能做到的,是為彼此製造機會。
為此,他將自身的傷亡都可以忽略不計。
繆一直堅信,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爭奪的,包括生存。
和野獸戰鬥、和獸人打鬥、和一切惡劣的寒冷炎熱爭鬥,只要生命沒有終止,那麼他就不會放棄爭奪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