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卻一派悠然的靠坐在一棵歪脖樹上,一手插在腦後,支楞楞的毛茬枕在上面,一手拿著從格那裡搶來的袖箭,修長有力的手指慢慢摩挲著上面的木質紋路。
見負責找尾刺獸偷蜜水的獸人們走了,繆才跳下來,拿袖箭的鈍頭戳了一下非獸人,「走不走?」
聞列不理他,吩咐半獸人崽子們按照他說的那樣處理蝕肉獸的頭,回來之後,他會挑選出做的好的四個半獸人,為他們進行覺醒儀式。
這翻話徹底激發了半獸人崽子們的動力,原本還因為不能去偷蜜水也不能跟著大巫去做事而鬱悶的崽子們一掃之前的萎靡不振,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山洞中的蝕肉獸頭顱,發出了餓狼一般的光芒!
聞列留下自己從無骨獸的腮下兩側剝離出來的毒腺,讓半獸人崽子們作為參考,又細細叮囑了一番,讓他們一定注意不要把毒腺弄破了,一旦把毒腺弄破手上沾了毒液,一定要用水徹底洗乾淨,不要誤食。
他還特意檢查了一遍半獸人崽子們的爪子,有一丁點傷口的,都不允許他們去接觸毒腺。
臨行這樣叮囑一番,才放心地跟著繆和陌出發了。
他們計劃向著小熊部落的方向出發,一方面為了熟悉道路,另一方面,在這種寒冰季節,有部落和食物的地方,飽受飢餓的野獸出沒的頻率也高一些,以確保他們能捕捉到獵物。
畢竟上次的蝕肉獸群事件只是極其罕見的意外,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獸香,蝕肉獸的巢穴可能又恰好在附近,他們絕對不會遇到那樣多的幾乎是傾巢出動的蝕肉獸。
要知道蝕肉獸這樣一方霸主的存在,在整個黑森林外圍,說不定都見不到幾頭,他們卻一口氣撞見了十幾頭,怕是外圍幾乎所有的蝕肉獸都被獸香引來了。
也不知道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有蝕肉獸的存在,隱藏在暗處的其他野獸根本不敢靠近,所以他們才免除了陷入一場小型獸潮中的危險,只解決了蝕肉獸就「輕易」解除了危機。
下來得知真相的聞列差點沒把自己的牙咬碎,獸人們不可能自己找死在他身上放獸香,那就是臨出部落時,部落里的人放在他身上的。
他左思右想,臨出部落時,他只和布里和尤今有過肢體接觸。
而這兩個人,是誰把獸香帶過來的,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聞列實在不明白對方的惡意從何而來,似乎從一開始,對方對他的態度就有種微妙的敵意,不僅僅是針對他,還有原主。
聞列更加想不明白,原主一個無親無故的小透明,就算性格有些不討喜,又哪裡值得高高在上的「侍命祭司」關注?
如果說對方因為原主對待繆的態度而心生不滿,但如何至於這樣下狠手去對付?
別說是他,就是繆,被種下獸香,也難逃厄運。
如果不是他有所準備,獸人們極力拖延,他們當初的傷忘絕對不會輕。
那個叫尤今的非獸人,就因為想要殺死一個非獸人,連部落中的獸人勇士也下得去手?
種種跡象擺在眼前,讓聞列不得不猜測對方和原主的死,到底有沒有關聯。
但如論原主的事情有沒有他的手筆,蝕肉獸一事,聞列也不會寬宥。
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應得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