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曾經和佐他們承諾過,新的部落,一定會用征伐和鮮血來擴充力量。
人人都害怕的泠冰季。
何止是阿塞大陸所有人災難的溫床?
更是他精心設計的權利角逐的開始。
災難之際,所有人自顧不暇,他們才有機會以最小的犧牲,從中謀取最大的利益。
小熊部落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
而後便是在泠冰季和獸潮中接連遭遇困苦的其他部落。
武力征服也好,恩威並施也好,他只要結果。
他只要強大的、絕對的、對抗一切的力量。
他算好了一切,泠冰季、獸潮,這些自然的力量成為他最好的工具,他甚至考慮過如果他們之中有人後悔,比如一直反對他的汜,要用什麼樣的手段來迫使對方接受或者不再有質疑的機會。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僅僅是順手撿回來一個巫力覺醒的非獸人,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最先後悔的那個人,居然是他自己。
在非獸人坦白所謂的「獸神」,不過是更強的力量存在,而他和他,他們,都受制於這股強大的力量之後,繆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心疼和後悔的滋味。
兩者交織糾纏,讓他無言以對。
經歷種種,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無視非獸人的存在,他當初有多麼毫無顧忌,任由自己對對方的興趣慢慢發酵,以至於最終淪陷,在那一刻,心臟深處就有多麼後悔和疼痛。
後悔不該靠得太近,走得太遠,以至於無法回頭。
後悔不該靠近得太遲,以至於發現得太晚,好多傷害已經形成。
那一刻,獸人深切感受到了那該死的「獸神」的殘忍。
他爭奪權利和力量,以期給予自我和所愛安定,就一定要違背對方的意願,致使所愛遭遇懲罰和傷害。
他放棄一切,便只能讓對方和他永遠飄零無定。
因為他們是天狼部落的叛逃者,是獸神考驗之下的失敗者,如果不能建立自己的力量,狹路相逢,窮那個老不死不會放過他們。
除非他們永遠不接觸人群,不去換鹽、不去部落集會。
這樣像羅獸一樣躲藏的日子,繆絕對無法接受,也說服不了其餘人。
但是。
手握利劍,無法相擁。
這也絕不是繆可以接受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