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外面幾乎沒什麼穀子可吃,但麻雀是雜食性動物,草籽什麼的它們都能吃,一個個吃得肥不溜啾。梁曉才換了個新地方守,不一會兒又扣到好幾隻。他發現雖然沒有槍和網,但是這裡的麻雀抓起來可比在現代有意思多了。而且這裡麻雀多,成功率非常大。
張勇勝實在是憋不住了,隔著柵欄問:「霍家嫂子,你抓這麼多麻雀幹嘛?」
梁曉才轉頭,頭一次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傻,皺眉說:「吃,還能幹啥。」
張勇勝一想,是啊,能吃啊!這會兒入春了,地里要啥沒啥,正是家家戶戶最吃緊的時候,能抓點麻雀打打牙祭不是很好嘛!
張勇勝也不幹活了,把鎬頭一丟,也去找了個筐。但是他家筐是個新筐,拎手還在上面好好的呢,扣肯定是扣不上,可又總不好因為捉麻雀就把筐給弄壞了。他有心想問梁曉才借,可剛被他爹罵過一通又不敢,最後只好去找他娘。
張大娘拗不過小兒子,最後出來,笑說:「小音啊,忙著呢?」
梁曉才說:「不忙。大娘有事?」
張大娘笑笑:「想跟你借一下你那個筐子用用行麼?我家小勝這不看著你逮麻雀麼,也想逮。可是我家這筐上有梁,你說為著逮麻雀把它弄壞了怪可惜了。」
梁曉才說:「行,您拿去用,回頭還我就成。」
反正他已經逮了十多隻了。
以前在駐地的時候都沒有在短時間內捉到這麼多過。梁曉才心情不錯,把破筐子往外一借,去收拾麻雀。他熟練地把麻雀剝了皮——這東西不能像給雞去毛那樣用開水燙,不然容易把肉燙壞了,吃的時候就不香。得從嘴邊切開一個口子整皮剝。聽著是有些殘忍,不過前世搞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什麼都能吃,所以做這事真是毫無壓力。
梁曉才收拾完之後快速拿水洗了洗,用鹽和一點點蔥花醃上了。
李順蓮聽他忙來忙去,問道:「小音啊,你做啥呢?」
梁曉才說:「娘,我想個招逮了點麻雀,剛收拾了,咱們晌午打打牙祭吧?」
李順蓮說:「好。」頓了頓,「你說你,嫁到咱家也沒享著啥福。吃口肉還得自己抓。唉~」
梁曉才說:「在梁家我也沒享著啥福。我娘就知道我哥,啥好的都給他。所以您就別多想了,我在這挺好的。」
李順蓮笑笑沒說話,拄著拐棍出了會兒神。沒人知道她有幾次都想過要讓兒媳婦兒回梁家。雖然是成過一次親了,但畢竟還是個大姑娘,就這樣一直守寡也怪可憐的。
可是她捨不得。
於是梁曉才剛拿了個收拾好的樹枝把醃過的麻雀串上,轉頭就發現老太太又哭了。他頓時一陣陣頭疼,耐著性子問:「娘,您咋又哭了?」
可別麻雀也是霍嚴東最愛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