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關彩衣見熊金平幽幽睜開眼睛,「還是找不到大少爺。」
「找不到?」熊金平醒來之後感覺頭一陣劇烈地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問道:「什麼,咳咳咳咳咳……什麼時辰了?」
「剛過卯時沒多久。」關彩衣看到熊金平面色發紅,說話聲也不對,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心中有些疑惑,「夫人您沒事吧?」
「我、你剛剛說什麼?」熊金平的腦子像是突然轉過了彎來,猛地站起來抓住關彩衣。然而一陣暈眩感又讓她重重坐回椅子,「還、還沒找到大富?!」
「是。能去的地方我都去遍了。就是沒有。」
「那你還不快、快去給我報……咳咳咳咳報官!」熊金平說著攏了攏披肩,感覺身上極冷。她習慣性地推了一把關彩衣:「該死的東西!還不快先給我拿件衣裳來!」
關彩衣被熊金平推過無數次,卻還沒有哪次像這次一般無力。她發現熊金平是真病了,便去給她拿了件衣裳,又道:「夫人,這個時間衙門沒開啊。」
熊金平說:「沒開?沒開你去給我敲、咳咳咳咳,敲開!」說完又問:「海棠呢?」
她問的是專門伺候梁大富的丫鬟。關彩衣說:「她昨兒個出去沒回來。」
熊金平說:「好你們一個個的,那你去,把、把老劉頭給我找來!」
老劉頭是在梁家鋪子裡幹活的一名長工,像塊磚一樣,哪需要往哪搬。熊金平是覺著關彩衣沒用,便打算讓這人去找。
沒多久,老劉頭就過來了。這人被叫作老劉頭,實際也就四十多歲。他話不多,瘦高,一隻耳朵只剩下一半,看著有點嚇人。但辦起事來卻特別麻利。要說梁家手下的人哪個最狠辣,非這人莫屬了。
這人一到,找人的事就跟關彩衣沒什麼關係了。熊金平一會兒讓關彩衣給她倒水,一會兒讓關彩衣給她蓋被,作了一會兒又睡過去。
梁曉才往桌上倒的那一整滴神仙醉,她伏在上頭聞了大半夜,能被關彩衣叫醒算走運。
然而再走運的人在零下十來度的室外凍上幾十分鐘也得出毛病。熊金平這一躺直接躺到了衙門有人來報喪。
「高捕頭,你、你說啥?!」熊金平拖著病體出來見捕頭,聞言整個人晃了一下,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