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的時候。」霍嚴東說,「許是顛的。」
「是麼?」車夫抓抓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細一想又想不起什麼來。於是他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錢袋,確定沒丟錢,這才稍稍松下口氣來。他說:「再有這種情況您還是得叫醒我。我一趕車的不趕車反倒勞煩客人趕,這哪裡說得過去啊。」
「無妨。」霍嚴東說,「剩下的路您來趕吧,我進去看看我娘。」
車夫一看都快要到地方了,便也沒說什麼。霍嚴東進到車裡,看了看兩位長輩怎麼樣。
梁曉才把帶的被子都給兩位長輩鋪身底下了,倒也不會硌得慌。這會兒兩人都還在睡呢,梁曉才就坐在車裡斜靠在角落,不知在想什麼。
霍嚴東問:「可要吃點東西?」
梁曉才說:「不用。」說完朝霍嚴東的腰間指了指,無聲說:「看看。」
霍嚴東腰間別著那條劈碎了車頂的長鞭。梁曉才之前看著還以為就是一條普通的鞭子,沒想到今天霍嚴東拿出來的時候居然露出了上面的骷髏頭。之前他都沒看到過這東西,估計是別在腰在里沒露出來,反正瞅著還挺別致。
霍嚴東也沒跟梁曉才小氣,拿下來隨手一丟,梁曉才接過來之後仔細打量起來。
這鞭子比想像的還要重,又重又長,而且做工十分精緻,特別是鞭柄。鞭子本身是用某種黑色的動物的皮編制的,包括鞭柄也是,只不過鞭柄內部應該有類似沉木之類的東西,拿著很有分量,握著手感也很好。而且根部那三個白色的骷髏頭應該是用真頭雕的,卻不知是什麼骨頭。
這東西,尋常人拿著都會覺得有點過重,霍嚴東卻跟甩玩具一樣輕鬆自如。梁曉才現在十分懷疑這人的力氣到底是有多大。
梁曉才把東西還了,翻了裝饅頭的包出來。他給霍嚴東遞了一個,又問車夫吃不吃。車夫自己備了餅子便沒跟他們要饅頭。梁曉才拿了點鹹菜出來,以眼神尋問霍嚴東要不要把兩個長輩叫起來。
霍嚴東點點頭,梁曉才便把他娘輕輕拍起來。他先前一著急直接就把神仙醉拿出來,他娘很有可能是看到了的,萬一還記著這事,自然是先通個氣比較好。
關彩衣像是沒睡夠,醒來的時候錘了錘額頭。梁曉才把她扶坐起來說:「娘,要吃些東西麼?」
關彩衣睡一路,而且剛醒,沒覺著餓。她只是奇怪她怎麼會白日裡睡著。她以往養成的習慣,天亮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睡覺的,因為不睡活都干不完,更別說睡覺了。雖說到了霍家之後倒是好了許多,那也不可能白日裡睡覺。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梁曉才,隱約想起睡著之前好像聽到什麼「梁家的人來了」這樣的話。
梁曉才見她一副有問題不敢問的樣子,笑說:「您先吃東西,咱們快到地方了。」
關彩衣一見兒子笑容便定了定心,然後看了眼尚在睡覺中的李順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