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武笑說:「該!讓你嘴貧。」
霍嚴東略有些尷尬地看了梁曉才一眼:「上車吧。」
梁曉才這等臉皮厚的人是不可能臉紅的,聞言便上車了。其實他有點想騎夜風,不過還沒出鎮子,確實有些不合適。而且看霍嚴東很寶貝夜風的樣子,估計說了也未必能借。
這會兒天色將將亮,也不知誰家養的雞還爭著搶著打鳴呢。梁曉才上了車之後霍嚴東也上車了,不過霍嚴東是坐在前頭趕車。
梁曉才發現關彩衣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問了句:「怎麼了姨娘?」
關彩衣搖搖頭:「沒什麼。」
她只是突然覺得兒子真的變了很多。明明之前也是穿女兒家的衣裳的,可是那時看人總是怯生生的不敢吱聲。現在不但敢吱聲了,吱聲的次數還多了,膽子也大了。這些她倒認為挺好的,卻有一點,她真的有點擔心兒子裝女孩兒裝久了,會不會……會不會真的生出女兒家的心思來。
但願是她想得太多。
梁曉才看關彩衣的神情,隱約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不過他肯定是不會提這茬的。他拿了一把瓜子出來給關彩衣跟李順蓮分了說:「今兒個路程比昨兒個長,您二位嗑瓜子打發打發時間吧。」
李順蓮接了握在手裡:「小音啊,娘都忘了問你一聲。你這趟出來可跟你舅舅他們打過招呼了?」
梁曉才張口就說:「算是打過吧。我沒見著我舅舅,不過我讓家裡管事的去知會我舅舅他們一聲了。您放心,沒事的。」
李順蓮說:「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可聽說你舅家那邊咋樣了?你娘身體可好些了?」
梁曉才說:「說是還老樣子。不過我舅舅他們定會照顧得很好的。這次嚴東急著回營的事我也讓人跟我舅舅他們說了,興許過些日子我舅舅還會給我來信呢。娘您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李順蓮說:「倒也沒什麼,就是昨兒個睡覺的時候好像夢著你娘家人了,所以隨口說說。你看嚴兒這一回來就要把你帶去那麼遠,也不知道親家舅舅會不會怪罪。」
梁曉才敏銳的察覺到李順蓮這話不像隨口說說,不由又想到之前用的神仙醉來。他也是今兒個才發現那瓶子裡的藥液幾乎見底了。他之前倒出去用過一些,再加上多次開蓋蒸發了一部分,也不知道還能再用個幾回。昨天他情急之下也沒給李順蓮聞太多,現在想來還真不敢確定李順蓮當時到底有沒有徹底「醉」。
梁繞音這個缺德玩意兒,可別是真讓李順蓮聽到了她說的那些話。
梁曉才說:「娘您就別多想了。嚴東是我夫君,他去哪我跟著去哪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麼,我舅舅不會怪罪的,他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頂多等那個小管事回去稟明事情經過之後氣個倒仰唄,還真能再找來怎麼的?但凡不缺心眼兒應該不會再上門找懟。而且誰知道他們去哪兒?霍嚴東當初就是不想讓梁家知道,所以鄰居張大娘家有人問的時候他都是瞎編了一個地方,根本就沒說去虎頭關,梁繞音能找到,多半是因為車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