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洗頭髮一時半會兒幹不了,睡著不難受?」霍嚴東隨口問。他發現梁曉才這小子發質好得不得了,烏黑烏黑的,而且還特別順,梳開一點都不費勁。這會兒往肩後一披散,襯著本來就白淨的臉更加白淨了。
「那就多坐會兒唄,你能睡著?」反正他是睡不著。這邊的房子跟霍家那邊是大不一樣的。三進的院子房間多,李順蓮跟關彩衣住在正房裡了,他們就被安排在東廂房。以後晚上說話不用把聲壓得跟要斷氣了一樣,可以稍微大點聲,他準備跟霍嚴東聊聊。
「我大約還能休息十日,這十日我先把地翻了,再把家裡能修的地方修修。你閒時給我講講如何讓身體反應變得更快,還有沙袋具體要怎麼用。」霍嚴東說,「另外還有件事,軍中發放餉銀都是半年一次,還得記冊,你想用什麼名?還是梁小才?」
「嗯。不過把大小的『小』改成知曉的『曉』吧。」
「好。」霍嚴東剛說完,就發現梁曉才把上衣脫了,露出白皙的身子來。
梁曉才也不是故意要給誰看,就是這頭髮太長,又沒有吹風機。他洗完之後擦得再怎麼幹,只要披散就還是會被衣服吸收水份。他感覺背部濕噠噠的難受,這才把衣服脫了,而且只是上衣,他覺著也沒什麼。
然而霍嚴東看到之後卻緊皺眉頭。他沒想到梁曉才身上會有那麼多的傷疤。橫的、豎的、劃傷的、燙傷的,少說得有十多道,怎麼想都不可能是自己弄的。
梁曉才卻是已經沒有感覺了,所以他壓根就沒注意到。以至於看到霍嚴東盯著自己的背看時,他還有點疑惑:「你看什麼?」
霍嚴東說:「你背上很多疤。」
梁曉才歪頭瞅瞅,也只看到肩上的一道劃痕,便說:「都是以前弄的,沒什麼。你呢?你身上有疤麼?哎有的男人身上有疤很帥氣,你有的話給我瞅瞅。」
霍嚴東沒好氣地瞅他一眼,拿著擦頭髮的布巾出去了。他想著洗漱完回來梁曉才也該忘了這茬,沒想到還記著呢。他一進來,梁曉才就笑問他:「你的疤……不會在什麼不便示人的地方吧?」
霍嚴東想都不想地說:「沒有!」
梁曉才怎麼看都覺得這傢伙是嘴硬,不由更好奇了。不過人都說沒有了,他又不能硬扒開瞅。他發現霍嚴東也洗了頭。這人頭髮絲瞅著就硬。他以前一個戰友就是這種頭髮絲特別硬的,據說這種人性格很剛,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哎,嚴哥,你知道趙三庚家裡還有什麼別的人麼?」梁曉才見霍嚴東也不急著睡,問道。
「沒,他家裡遇了些事,只剩下他一個。你問這做什麼?」
「就是問問。你說我這種情況真要想找個伴那是不是家裡沒旁人的好一些?不然要是真好上了,家裡又反對,那多難受。總要辜負了一方的,倒不如一開始就弄清楚了。」
「你倒是想的多。不過趙三庚去年訂了親,還是大統領介紹的,所以你就省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