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被發現,那就是個死啊!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永無復仇之日!
梁曉才懶得跟他說這些,利落地翻身上馬,只慶幸霍嚴東給他用的藥酒效果特別棒。至少他現在手腕消腫了,也不怎麼疼了,不然肯定受影響。
就這樣兩人一路向東南方向跑,大約跑了能有半盞茶的功夫徹底出了鐵臂軍的管轄範疇。
梁曉才甚至都不用怎麼注意,因為鐵臂軍的防禦有跟沒有差不多,不像虎頭軍那樣嚴密。要是在虎頭軍,他想毫不引人注意地進到營地都是個難題,更特麼別說偷馬跑了。
「恩人,您打算把這些帳冊送到哪去?」跑到河邊的時候,確定左右無人,蘇問清終於把一直想問的事問出來。
「犯錯的是鐵臂軍的大統領,那這帳冊自然是要送到他的上峰那去。」梁曉才故意說,「怎?」
「這、這樣豈非白白將帳冊弄到手?」蘇問清頗有些著急的樣子,「鎮北軍新來的大都統是錢光祖三舅公手下的人。您把帳冊給了他,那與肉包子打狗何異?」
「是麼?那你覺得應該送到誰那?」
「自然是送到當今聖上那兒!」蘇問清說,「只有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梁曉才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蘇問清。還送當今聖上那兒,他不知道送那兒也可以?但是皇宮又不是鐵臂軍大營,還真以為他三頭六臂?
蘇問清見梁曉才不語:「恩人,定伯侯位高權重,他的女兒又貴為妃子,這萬一……」
梁曉才直接問:「你能把東西送進宮裡,又恰好送到聖上的御案上?」
蘇問清當即像被掐住了喉嚨一樣不說話。
梁曉才給他遞個饅頭:「除了聖上,你再想想,還有誰可信。」
蘇問清雙手接過饅頭,思忖片刻說:「忠勇侯。他與定伯侯水火不容,為人剛正不阿。另有六王叔廣平王。廣平王曾救過當今的命,當今對廣平王敬重有加。只不過……」
梁曉才問:「只不過什麼?」
蘇問清說:「廣平王行事亦正亦邪,他若心情好,一件小事也會管到底,若心情不好,天大的事也入不得他眼。」
就這些問題梁曉才也聽霍嚴東大致說過,畢竟出來就是為了從根上解決問題的。但是這個蘇問清是怎麼知道的?他可不信一個平頭百姓會知道這些。而且雖然所聊不多,但蘇問清說話跟他之前見過的其他人還是有些不同。包括行為舉止,少了些當兵的身上那種英氣,而多了一絲文人的端雅?
「你究竟是什麼人?」梁曉才眉毛微挑了下,毫不掩示對蘇問清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