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蘇問清卻動都沒動。
「您騙人的,我能看出來。」蘇問清說。
「沒勁。你這時候應該捂著衣襟大叫『大爺饒命啊!大爺您行行好吧!』才好玩兒啊。」
蘇問清一臉茫然:「啊?」
梁曉才搖搖頭,心想有點兒呆,還是家裡的逗著有意思。
他突然有點想霍嚴東了。
出來能有七天,還是八天?九天?他有點記不清。這裡連個表都沒有,想知道個精確的時間都費勁。
蘇問清問:「恩人,接下來您要去哪?」
梁曉才說:「回鐵臂軍。雖說帳冊的事忠勇侯知曉了,但這問題會有怎麼個結果還說不清。而且我還有些事惦記,得去看看。你呢?」
蘇問清想想,再次跪下來:「多謝恩人一路照顧。但問清如今是被通緝的犯人,不能連累恩人。待恩人走後,問清自找去處。」
梁曉才攔他一下:「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跪。而且你的事我也跟侯爺說過,他說他有辦法保你,只要最近別讓人發現就行。」
蘇問清臉上頓時浮現光彩,對梁曉才磕了個頭:「若恩人不嫌問清愚鈍,問清誓死追隨!」
梁曉才:「……」難道他的意思不是讓蘇問清別太擔心,只要避一段時間就可以嗎?!
兩個人腦迴路明顯不在一個頻道上。不過梁曉才也發現了,蘇問清也不是一無是處。這人雖然有時候有一點呆,但是做事還挺麻利,而且識字,並且不知道是跑了多少地方,對地形也很熟。
梁曉才尋思尋思,沒趕人,反正只是麻煩點,和入京時一樣得避著點人趕路。
他們花了六天的時間重新回到鐵臂軍,梁曉才是想著萬一虎頭軍有什麼需要幫助,他可以在暗中搭一把手。誰知他到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霍嚴東?!
霍嚴東一連十幾日吃不好睡不著,心裡跟長了刺似的。後來他實在是坐不住了,就借著來看看舊部有沒有適應新環境的名頭來了鐵臂軍。
他確實關心舊部沒錯,但只有他跟楊赫知道他究竟是來做什麼。
遺憾的是他來了也沒見到梁曉才。
明明當時說的是偷了帳冊就回去,回虎頭軍,然後再議。結果梁曉才一連消失了那麼多天都沒回來。他找到鐵臂軍這,又聽這邊的人說後山裡有人偷東西被埋。他一想到有可能是梁曉才,心裡就一陣憋悶,甚至到了後山準備偷偷挖墳確認!
哪知梁曉才突然就回來了,出現在了後山,身邊還帶著個粉白的書生!
霍嚴東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一股悶氣,二話不說上去就把書生給敲暈。
梁曉才離著幾米遠就知道是霍嚴東了,沒想到卻是這樣,不由壓低聲抓狂:「他娘的,你拍他幹嘛!」
霍嚴東一聽梁曉才居然還維護對方,更鬱悶了,說出來的話不自覺酸溜溜的:「你還敢說!我在家裡成天惦記著你,你倒好,在外頭逍遙得不想回來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