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去當兵?」
「不一定,只是有可能。」梁昨才一看關彩衣一臉擔心,笑說,「您放心,現在國泰民安的,三五年應該是不會打仗了,就算當兵也沒什麼不好。」
關彩衣想想那倒也是。現在看來霍嚴東就過得挺好,沒什麼特殊事情的時候隔幾日就能回一趟家,而且認識的朋友還多。人在外頭不就是靠著朋友麼,特別是男孩兒。
梁曉才說:「娘,咱們稍稍切細一點。就比平時就的湯麵再細一點點就可以了。」
關彩衣說:「成,娘一會兒切兩根你瞅瞅,行了娘再多切。」
娘倆在廚房邊幹活邊聊,沒多久就把麵條弄好了。關彩衣切的麵條粗細剛剛好,煮是梁曉才煮的,最先撈出來一部分是給他跟關彩衣還有周嬸,最後撈出來的是李順蓮的,相對比較軟。麵條里放了一點炒好的肉絲,又放了點芝麻油,還有一點剛長出來沒多久的小青菜,以及細細的蔥花,還有一點蒜沫,和一點胡蘿蔔絲。
周嬸本來沒想留在霍家吃,沒想到梁曉才居然帶了她的份,還是肉絲拌麵。這年月,一年也吃不上幾回肉,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這哪使得啊?」
梁曉才說:「就一碗麵,有啥使不使得,您嘗嘗吧,剛好今天天還挺熱,也省得來回跑了。家裡不是沒有人等晌午飯麼?」
周嬸家裡兩個姑娘都出嫁了,家裡就她跟她男人。她男人給人也是給人當短工,白天不回家。
周嬸想著也確實不急著回,再說盛都盛了,而且這面聞著還怪香的。於是她坐下來跟著大夥一塊兒吃了,吃完把梁曉才好一通夸。
「你說你這小伙子,長得俊俏,人又好,將來哪家的姑娘要是跟了你,還不掉進了福窩窩裡?」
「您說笑了。」跟我那是坑了她還差不多。梁曉才叼著根小樹條,笑得吊兒郎當的。
「你也別急。周嬸在這虎頭關幾十年了,這關里的人我不說識得全部,那也識得三四成。到時候給你說個好的。」
「別別別,我還不定留不留這兒呢。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梁曉才可不想給自己惹一堆用不著的麻煩。
周嬸笑著又說了句什麼,梁曉才也跟著笑起來。兩人都沒注意到李順蓮跟關彩衣有些沉默。
當天晚上,梁曉才一個人在屋裡無聊,練練字,又給霍嚴東寫了封信。他也沒有刻意找人給霍嚴東送,而是趕著霍嚴東派人給他送信的時候順便讓那人捎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