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海城臨海,騎馬用不上一刻鐘就能跑到海邊。夜裡海邊沒什麼光亮,只有月光映在海面,像灑下來一池星星一樣。
霍嚴東臨近海邊的時候下了馬,把馬繩拴到附近的樹上。這個時間附近沒什麼人,只有一波又一波衝到耳邊的浪花聲。
原本他只是想過來走走的,想想梁曉才的話。怎知走了沒多久便聽到一些怪異的聲響。那聲響初判斷是從不遠處的岩石後傳來,似痛苦似愉悅,間還夾雜著紙低的悶哼聲。
霍嚴東第一時間便想到會不會是有人破壞規矩,來這外面亂來。哪知剛要喝一聲,那邊突然傳來一陣略耳熟的聲音:「鈺兒……」
這把聲音,白日裡還聽過,卻不是凌澤又是誰?
霍嚴東生生釘在了原地。他覺得自己應該走開的,但是他又很好奇另一個人到底是不是……
如果沒記錯的話,忠勇侯的字便叫「榮鈺」。
果然,沒多久岩石後又傳來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抱怨:「早晚被你折騰死。」
這話之後便是凌澤低低的笑聲。
那樣表情都欠奉的人居然會這樣笑……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侯爺居然在下?
霍嚴東趕緊轉身向另一頭走。他突然想起跟梁曉才出去捉蛇那次,梁曉才問他是怎麼得知昔日的那兩位兵營中的朋友是那種關係,他是不是無意中撞見過。他當時什麼都沒說,可梁曉才猜的其實是對的。他確實見到過那兩位朋友做夫妻間才會做的事。
說來倒也跟這次一樣,也是他閒來無事時去外面散心。只不過當時的震驚比如今更甚,且因為那事還差點打起來。那兩人擔心他會說出去,慌了神。好在後來有人來,且那兩人對他還是有些畏懼的,最後便沒打成。
後來時日久了也沒人知道那兩人的事,他們便也徹底對他放心。現在回想起來這事竟過去一年多了。
霍嚴東回到營帳里拿起茶壺便往嘴裡灌茶水,這才堪堪把升上來的一股邪火壓下去。再出去看看隔壁的營帳,裡頭的人果然還未回來。
「霍副統領,您說咱們什麼時候能回虎頭關?」霍嚴東剛佯裝從遇晉的帳子邊路過,有人便問道。不用回頭霍嚴東也知道是蘇問清。現在沒人能威脅到這小子了,他就沒再限制他的行動。結果這小子成天惦記著去虎頭關。
「你是鐵臂軍的人,回什麼虎頭關?」霍嚴東自己都沒發現這話說出來有點兒酸,「回也是虎頭軍的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