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所有人都睡了個好覺。關彩衣和李順蓮初時還擔心孩子夜裡會鬧,畢竟還小。沒想到這小子除了尿過兩次醒來之外就再也沒醒過。再醒來是快天亮的時候拉了一泡屎,邊拉邊哼哼,小拳頭還攥得緊緊的用著力氣,看起來精神頭還挺足的。雖說夜裡起了兩次,但對於這麼大的孩子來說這已經算難得的好帶了,全家人都很高興。
霍嚴東吃過早飯便著人去買羊奶,而後囑咐梁曉才好好在家休息。他自然得回軍營,畢竟捉了那麼多人他還得處理。城守沒來之前他要做的事真真多到數不清。
梁曉才前一天回過營,所以營里的人大都知道他受了傷。雖然這傷跟在戰場上受的那種大傷比不得,但肯定是沒辦法下水了,所以他在家休息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覺著有問題的倒成了梁曉才自己。他是個閒不住的人,一閒了腦子裡就總琢磨著干點啥。他白天沒事的時候去看看小娃娃,不對,應該是小壯壯,看看這小子喝奶,尿尿,幹什麼都挺省心,抱在懷裡逗兩下,也覺著挺好玩兒的。
可看孩子也就是那麼一會兒。孩子還小,吃飽了玩一會兒就喜歡睡覺,睡著了梁曉才又呆不住了。他去了家裡那不大的菜園子,像個拉磨的驢子一樣圍著地一圈一圈轉。他想干點活,種點東西。但是昨兒個去營地的時候葉大鵬說了,這幾日先不宜做大幅度伸展的動作——這樣那樣肯定是無所謂了,畢竟他也不怎麼用動。但是翻地可不一樣。大開大合的,萬一再扯了傷,霍嚴東非跟他爆炸。
梁曉才想罷,弄了一碗涼茶,坐到院子裡的柳樹蔭下乘乘涼。
「娘,壯壯又睡了?」梁曉才正琢磨事呢,見關彩衣自己出了屋子。
「嗯,能吃能睡,是個好孩子。」關彩衣笑著說完突然一愣,「你怎麼出這麼多的汗?可是又哪裡不舒服了嗎?嚴兒說你還得休息幾天,你要是哪裡不舒服可千萬跟娘說啊。」
「沒事,您別擔心。」霍嚴東這傢伙,純屬是為了讓兩位長輩不捨得說他,不管是因為丟的事還是出櫃的事,反正是各種想讓兩個長輩心軟,就說他眼睛被撒了迷藥,然後得恢復幾日。這樣一來關彩衣能看到,不會太擔心,但又有些擔心。為了能在一起,他倆這節操也要掉光了。
「哪能不擔心呢,你可是娘唯一的兒子。對了小才,你晚上想吃什麼?嚴兒走前跟娘說你丟這一天一夜都沒吃上東西,讓我給你好好補補,你想吃什麼你只管說,只要是娘會的都給你做。」
「晚上啊,吃涼麵吧,太熱了,旁的也吃不動。」梁曉才說完突然站起來,「哎對了娘,今晚還是我來做吧。我突然想著個新鮮吃法,一會兒我做。」
「你做?」
「啊。」涼皮!他見人做過涼皮啊,這大熱的天弄一碗涼皮吃豈不是美哉?
「那、那娘幫你打下手?」
「不用不用。您兒子現在沒那麼嬌氣,昨兒個一晚上就補回來了。」梁曉才說著便往廚房走,心想昨晚補得可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