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嚴東說:「不是。你看他像是因為誰說點什麼就會改變想法的人麼?他就是野馬,倔著呢。他沒來是忙著在擺攤。」
「擺攤?!」這事趙三庚可沒聽說,事實上樑曉才也沒特意跟誰說,除了家裡人。
「嗯,在城裡賣涼皮和香辣花蛤。你之前不是也吃過麼,賣得還挺好的。」霍嚴東覺得他媳婦兒幹什麼像什麼,雖然只擺了個小攤子,就一張桌,可這幾天每天都有人來排長隊買涼皮。大夥知道攤子上就五個大碗,所以來的時候都自個兒拿著碗過來,也是如今這鎮上一景。
「可是他那麼俊的身手,不來咱們營里當教頭真是太可惜了。」趙三庚說,「我覺著小梁兄弟懂得特別多,而且一點兒也不像鄉下來的。他這人,瞅著比許多城裡人都氣派。」
「要不怎麼叫小野馬呢。」霍嚴東嘴邊不自覺帶著寵溺的笑容,「好了,你別多心。他不來真跟你沒什麼關係。這幾天是賺錢賺上癮了,不捨得來了。」
「那哪天我休息,我也去吃去。」趙三庚說罷,回味了一下,頓覺口齒生津。他都有點後悔那天沒吃就來問問題來了,不然不也能趕上那碗香辣花蛤?那可真是吃飯下酒的好東西!
梁曉才也沒想到比起涼皮,香辣花蛤居然更受歡迎。大夥都說這小東西海邊多的是,以前都沒人注意。可這會兒被人家一拌,發現還真好吃。不管是就饅頭還是就粥,都好吃,還不膩。當然涼皮也好吃,但是涼皮五文錢一碗,天天吃可不便宜,花蛤兩文錢一份,雖然不多,但是解解饞還行。
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東西吃了還想吃,總讓人惦記,傷錢袋子。
梁曉才懶得稱重算斤兩,索性弄了個差不多的小湯勺,一勺花蛤就是兩文錢,喜歡可以自個兒帶碗。不帶碗也成,他這裡有小竹筒,可以裝竹筒里吃完再走。
這小攤子每天上午一到巳時就出,下午過了未時就收。頭兩日還沒有那麼多人知道,排隊的不多,可是從第三日起這生意就一下紅火起來了,一到時間就有人來買,有時剛到正午東西就能賣完。
梁曉才也想多賣些,但是他就一個人,而且目前都是在家裡做,產量十分有限。一天一百張涼皮,也就是五十碗。一碗平均能賺兩文,可能還多一點,一天下來賣涼皮就能賺一百文錢。再加上花蛤的錢,一共能有個一百三十文。不過賣涼皮就是一陣,加上花蛤一共就兩樣東西,大夥新鮮勁一過,只怕銷量自然就會降下來,所以他暫時也不打算用人。現在能省一分是一分,畢竟是看季節賺錢的東西。
說到賺錢,梁曉才這攤子支起來之後還發生了一件蛋疼的事。他第一天收攤子的時候來了位公子,說是要買涼皮。當時他的涼皮都賣沒了,便沒賣成。那人說第二天還會來,梁曉才當時忙著收拾東西,也沒太當回事,結果第二天那人真就又來了。
梁曉才是後來聽街坊鄰居們說起來才知道這人是盤海城一位富家少爺,姓郭,家裡兩家酒樓,還有好幾間的鋪子。至於城外的田地那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富得流油。
來的這位郭公子負責家裡的酒樓生意,就喜歡四處翻找好吃的東西,然後往自家酒樓里引進。這不,一見有人賣新鮮吃食,馬上就過來了。當天沒買到涼皮,第二天他早早就來了,跟梁曉才要了一份涼皮,還加了份花蛤。剛開始就是抱著嘗鮮的心態,可沒想著這東西會多好吃。結果吃到嘴裡他就停不下來,吃完嘴巴一抹,就想請梁曉才到他們酒樓里幹活。他問梁曉才一天能賺多少錢,梁曉才說一百來文吧,他就直接說一個月給梁曉才五兩銀子,不用做別的,只管在他家酒樓里做涼皮跟香辣花蛤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