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才說:「那您給我留一小碗吧。」
關彩衣問:「你要喝?」
梁曉才說:「不是,我有用。我要做一樣甜品,回頭要是做成了給您嘗嘗。」
關彩衣知道兒子最近奇奇怪怪的想法挺多,但都不是什麼壞的,便也沒多問了。她拿小碗給他盛出來一些之後便端著另一碗去餵小壯壯。梁曉才也不多等,趕緊把小石臼拿出來開始搗姜,濾薑汁。濾好之後發現有點多,他便分兩份裝進乾淨的小碗裡,再把牛奶加上糖,開始加熱。等到牛奶的邊緣出現一圈小泡泡,他便把奶給盛出來了,然後往薑汁里一衝……
接下來就是等。這款甜品在把奶衝進薑汁里之後就不能動,動了奶就很難凝固了。要等差不多過個五六分鐘,奶凝固了才算成功。
梁曉才搬了個小馬扎,瞪著碗裡的奶液進行觀察。這時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他還以為是關彩衣把壯壯喝奶用過的碗送來了,結果不是。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梁曉才看著逆光中的高大男人問道。霍嚴東很少會在上午回家,回來不是下午就是入夜了。今天他居然在上午回來,梁曉才還挺意外。
「別提了。」霍嚴東喝了碗水說,「新任城守終於到了。」
「那不是好事麼?往後一個城裡一個城外,分工明確。那什麼守城啊之類的都不用你出人了吧?」梁曉才說,「你怎麼這表情?來的人不好?」
「倒也不是不好。」霍嚴東看了眼梁曉才,「說起來這人你也認識。」
「……蘇問清?」
「你還記得他呢?」霍嚴東的表情更臭了。來人可不就是蘇問清!那個曾經被梁曉才救過一命,還一道遠赴京都送帳冊的蘇問清!
霍嚴東煩這人。倒不是說這人有什麼毛病,而是這小子總認為跟梁曉才一起出生入死過,所以跟梁曉才有著與旁人不同的深厚交情。這人來了之後,他為了交接事誼在今天上午去見了一面,結果三句有兩句在跟他打聽他媳婦兒,這讓他特別不順心。
也不知道忠勇侯到底怎麼想的。帶走了不是應該別再放回來了麼?居然又給放回來了,還做了盤海城的城守!
「嘖,他本來就身有功名,當個城守也不奇怪吧。」梁曉才說,「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你之前不是說他原是安南城一名教書先生?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哪裡可能一來就成了一城之守?肯定是有什麼問題。」霍嚴東說,「總之往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少與他見面。」
「所以說來說去你就是酸。」梁曉才看著霍嚴東在那兒皺著眉頭,笑說,「你聞聞這酸味,不知道的還以為醋罈子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