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冰涼的鱗片,可是她為什麼會覺得很溫暖?是因為,知道他是哥哥的緣故嗎?唐連梓迷迷糊糊的想著,她在雪地里待了太久,對於溫度的感知都麻木了。不管唐言之身上是熱是冷,她就是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獸鑽在他懷裡。
「哥,哥,我都知道了,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你,只要你別躲著我什麼都行。我怕你走了,但是我找不到你,那時候怎麼辦?」
「就算我的身體好了,我也不想離開哥哥,永遠都不想離開。」
「如果哥哥只是我一個人的就好了,只對我一個人好,只和我生活在一起。」
「我不怕哥哥變成這個模樣,不管怎麼樣我都喜歡,我根本不在意,就算所有人都接受不了哥哥,我也能接受的。如果哥哥不想讓人看見,我們,我們就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不好嗎?」
唐連梓像抓住一塊浮木那樣緊緊的攀附著他,縮在他懷裡顫抖,眼神不知道看向哪裡,有些奇異的空洞。她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乖巧聽話的,但是很多事情她都埋在心裡不敢說,今天,她終於全部的都說了出來,她的心意和想法。
她把臉埋在他懷裡,一邊說一邊狠狠的無意識的捏著自己的手,連嘴角都咬出了血,「不可以離開我,只有哥哥你,不能離開我!」
「這麼多年,我已經,快要受不了了。我害怕,我喜歡你。哥,我喜歡你,你知道嗎……」哥哥驟變的模樣和他忽然的逃離,接連的地震,死了無數人的十死病,這一樣樣的加在一起,讓一直表現的很堅強自立的唐連梓,心裡積壓的一層層痛苦和彷徨徹底爆發了。
或許還有從青澀的少女時期就萌生的禁.忌戀情,不敢和任何人訴說只能壓在心裡的感情,這會兒全部都壓抑不住,讓她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著魔似得喃喃的不停說著。人們都說慧極必傷,唐連梓有一副從出生起就註定病弱的身體,同時也有著太過聰慧懂事的性子,什麼都清楚明白,什麼都放在心中。
唐言之感覺到了心疼,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哪裡來,為什麼會出現,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想更緊的抱著這個懷裡不停顫抖的人,於是他也就這樣做了。
唐連梓感覺圈著自己的那個懷抱更緊了,他團起高大的身子給她遮住了所有的風雪,就連她不自覺的顫抖,在這個緊密的擁抱里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