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嵐早已經聽到聲響了,擦了擦手上的水,便從廚房裡出來了。一看程媒婆手中拎著的東西,心裡便有了數。
程媒婆的目光落在了剛從廚房裡出來的丁嵐身上,粗略一看還以為是哪家閒庭踱步的小姐呢,仔細一看,這才發覺正是那被退婚的丁家大姑娘呢。
程媒婆上次見丁嵐還是在丁母死的時候,如今再見丁嵐,只覺得脫胎換骨了一般。舉手投足間,那悠閒的神態自然流露出來,看著倒是清雅靈秀了許多,哪還有當初的木訥樣子。
「丁姑娘,我是程媒婆呀,你可還記著我?」那程媒婆幾步邁上前去,和丁嵐套起了近乎。
「自然記得了,程媒婆。」丁嵐想起了薛川上次問她的話,只不露聲色地笑。倒是也沒有主動提起原身那段往事,想必程媒婆也必不會提。
院中自然不是說話的地方,但主屋已變成大家幹活的地方了,人多口雜,丁嵐只能引得程媒婆跟著她先行去自己的屋子裡坐下。
原本提親這件事是需要與丁家長輩坐下聊的,只是這丁家長輩都已西去,丁景又是個半大孩子,這事倒也沒有必要迴避丁嵐了。
兩人坐下後,丁嵐禮貌性地給程媒婆倒了杯熱茶。程媒婆把手上拎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暗自打量了一番如今的丁嵐,心裡不由自主地開始盤算起來。
丁嵐施施然地坐下後,淺淺地喝了一口茶後,主動開口道:「程媒婆,你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那程媒婆卻也不切入正題,賣起關子道:「丁姑娘,我今天過來,可是要給你帶一個好消息呀!」
丁嵐只假裝不知道,聞言詫異地「哦?」了一聲後,問道:「什麼好消息?」
那程媒婆滿臉容光煥發,也不彎彎繞繞了,一臉艷羨道:「我今日是來給你做媒的,就是村口的薛家。」
既然進了正題,那程媒婆說起話來自然來勁,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那薛川的好處:「那薛壯士家境殷實,就看他那宅子,可是地主才有的排場呢,你嫁過去可有福享了。」程媒婆只恨不得把薛川夸到天上去。
丁嵐只暗自偷笑,她正好閒來無事,就看那程媒婆究竟還能怎麼吹?
那程媒婆從薛川的宅子開始誇起,很快就連桌上帶來的布匹都不放過,只吧啦吧啦一頓猛夸,絲毫不給丁嵐插話的話口,硬是把這樁婚事說成世間少有的好親事。
這一串話術說下來,自是口乾舌燥,程媒婆端起桌上的茶,在喝茶的間隙抽空問了一句:「丁姑娘,你說這門親事好不好?」
「當然好了!」丁嵐不假思索道。
那程媒婆聞言不禁把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她原以為自己還要費些口舌,哪知道這麼容易丁嵐就鬆口了。
程媒婆語氣中透著不敢相信:「那你是同意了?」
丁嵐只裝作無辜:「程媒婆把薛壯士說得這麼好,我自然是同意了。」
程媒婆聽到這話,反倒有了幾分氣虛,她剛只誇了那薛壯士的優點,關於那薛壯士的長相可是半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