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丁嵐去小山包看看工坊的進度怎麼樣了。回來後,就坐在家中看看最近的支出情況。
一個幹活的夥計便跑來通知她,說是外面有一個別村過來的村婦找她。
丁嵐心下覺得納悶,既然是別村過來的村婦,那肯定就是來賣鴨蛋了。如今收鴨蛋的事都統統交給了丁景,她如今是不怎麼管事的。
這村婦也不知尋她幹什麼?儘管心裡覺得奇怪,但丁嵐還是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決定先過去看看情況。
一到門外,就見一位尖嘴的村婦,手上牽著一個男孩正站在自家門前,和圍觀的人正憤聲說著什麼。
丁嵐打量了一下,這村婦她肯定沒見過,但手上牽著的那個小孩她倒覺得有幾分面熟。
丁嵐剛準備過去,就有一個幹活的夥計拉住了她,說道:「夫人,這是過來尋麻煩的,你莫要過去了。」
可惜丁嵐向來不是一個喜歡躲麻煩的人,而且這麻煩都找上門了,難道她還能每日躲在家中閉門不出嗎?
朝那夥計揮了揮手,表示沒關係,就徑直過去了。
幹活的夥計眼見勸不動丁嵐,又怕夫人吃虧,便一路小跑著去前院喊小管事丁景去了。
丁嵐一到,那村婦的目光就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這眼神實在說不上友善。
「這位大嬸,你找我有何事?」丁嵐說話的語氣倒是還算和氣。
只見那村婦眉毛一挑,用那刻薄陰損的眼神打量著丁嵐的全身。當看到丁嵐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錦緞,頭上戴著的是價格不菲的首飾,內心仿若被灌多了酸醋一般。
沒想到當年那個被她逼走的雜種,如今竟然混得這般好。她實在不甘心,自家都揭不開鍋了,當初那個被她視為眼中刺的雜種,還能住在這麼大的宅子裡。
想到這裡,村婦對丁嵐自然是沒有好臉色,冷哼一聲,牙尖嘴利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成了薛家的媳婦,都不知道要來贍養自己的公婆嗎?」
聽到村婦的這句話,丁嵐很快就轉過彎來,對來人的身份倒是猜得七七八八。
眼前這位恐怕就是薛川的後娘吧,嫁進來後死活容不下薛川,對繼子百般刁難,才逼得薛川一氣之下和他爹斷絕關係,獨自跑上了山。
這事還是當初聽薛家村一個大叔說的,薛川至今也沒有在丁嵐面前提過這段往事,她自然也不會揭人傷疤。
心思一轉,丁嵐只故作愚鈍道:「公婆?我每到節日都會供奉,這祭品和燒紙樣樣不缺。大嬸你這話,實在讓我摸不清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