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村婦帶來的小孩,原本一直膽怯地站在一邊看兩人爭論,如今看見自己娘躺在地上,全身都不動彈了,直接給嚇哭了:「娘!你咋了!」
剛剛那些拖住村婦的眾人,連忙四處避開,中間頓時空出了一塊空地。村民們面面相覷,七嘴八舌地解釋道:「這可不關我的事,我剛剛都沒挨到她!」
「我也沒碰到她,我離她遠遠的呢!」
丁然看著眼前這一出,只得哭笑不得。
今天,她便來治治這一陋習,也不能沒完沒了地搞這一出,好歹也來點新鮮花樣嘛。
丁嵐胸有成足地走了過去,蹲在旁邊,先是伸了伸手,探了探那村婦的鼻息。神色淡定地對著眾人說道:「沒事,只是暈過去了,我現在就讓她醒。」
圍觀的村民們聽言連忙又圍過來瞧,只見丁嵐把袖子挽了上去,然後拍了拍手,吆喝一聲:「看我的!」
話音剛落,丁嵐右手的大拇指的指甲就死死地掐著村婦的嘴唇和鼻子的中間部位。
丁嵐宛若一個老中醫一般,搖頭晃腦地介紹起來:「大家過來看,這個位置是一個人的人中,只要有人突然昏厥了,就要用指甲掐這裡。刺激人中可交通天地之氣,調和陰陽催人甦醒,簡而言之,就是掐得越大力醒得就越快。」
圍觀的村民們紛紛點頭,過了一會,看著那婦人還是沒動靜,又奇怪地問道:「那她怎麼還沒醒?」
丁嵐暗自腹誹:因為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可能是因為我力氣太小了,我再加重力氣!」話畢,丁嵐抬起上身,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右手的指甲上,死死地往村婦的人中的位置死命戳。
此時裝暈的村婦正是苦不堪言,她已經十分後悔起自己裝暈的這個決定。原本以為自己一暈,不是應該先把她抬進屋裡,然後再請大夫過來看看病嗎?
沒想到那丁嵐如今就在這外面看起病來了,可惜如今騎虎難下,只能強忍著嘴唇上刺骨的痛覺繼續往下裝。
丁嵐挑眉,人中位置已經被她掐出血跡,額頭上也忍不住冒冷汗。內心感嘆道:你還挺能忍啊,看來還是不夠痛!
正準備再喊幾個力氣大的過來一起掐,就聽到原本嘈雜的周圍已變得靜悄悄。
丁嵐手上的力氣不松,趁著空隙抬頭往上看了一眼,沿著村民的視線,就看見滿臉風霜的薛川正風塵僕僕的站在人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