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夏不說話,黃茂源不知所以,撓了撓頭,看向黃茂林。
黃茂林眯著眼睛不說話,他倒要看看,這事兒到底要如何解決。
楊氏仍舊哭,黃茂林始終不說話。
過了半晌,黃炎夏對大兒子說道,「茂林,你帶著茂源去睡覺。這事兒,會給韓家一個交代的。」
楊氏忽然哭喊道,「要什麼交代?摻了錫的難道戴不得?誰許諾了一定就要純銀的!」
黃茂林忽然笑了,「阿爹,明兒我去看看外婆,您早些歇著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黃炎夏嘆了口氣,把其餘兩個孩子打發走了。
「你這是作甚?難道想和茂林撕破臉?和他撕破臉,對你有好處?還是對茂源有好處?你若真缺銀子,你跟我說,什麼事情不能解決?韓家的親事,他看得重,你卻這樣打他的臉。你以為他還是那個幾歲的孩子,你給他穿薄鞋底,他腳硌疼了也只能忍著。」
楊氏被戳了老底,頓時有些羞臊,「好哇,都說後娘難做,可見假不了。我這十多年,哪一日不做飯給他吃?他身上的衣裳鞋襪不都是我打理的?就為了一根銀簪子,難道要打殺了我不成?」
黃炎夏不想和她吵,「你消停些吧,還是趕緊想辦法描補,要是驚動了他舅媽和二姨,看不活撕了你。你娘家人除了占你便宜,什麼時候可給你出頭過。」
說完,他不管楊氏繼續裝模作樣地哭,翻身臉靠里,自己睡去了。
楊氏無奈,只得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黃茂林難得沒起床。黃炎夏剛開始一個人在豆腐坊忙活,等楊氏起身來幫忙了,黃茂林仍舊沒有過來。
黃炎夏心裡有譜,兒子這是置氣了。
唉,黃炎夏心裡嘆氣。
楊氏默不作聲在灶下燒火煮豆漿,這會子她也有些後悔了。當日買簪子時,她看到另外六根銀摻錫的簪子時,就跟鬼迷心竅了似的,捨棄了純銀的,買了根半真不假的,自己落下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