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
「我知道你是嚮導。」
此話一出,余歌頓時感覺背上涔涔涔冒冷汗。
他知道自己是嚮導,那他打算怎麼辦?
標記自己嗎?
還是先入侵自己的精神領域?
余歌咽了咽口水,緊盯著架在脖子上的刀。
拼一把!
他這麼虛弱,自己不見得沒有勝算。
「只要你把我送過去,我不會揭穿你的身份,也不會對你做出你想的事。」
啊?真的假的?
余歌如獲大赦,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心裡反抗的意圖開始動搖。
「我憑什麼相信你?」
占有嚮導是哨兵的本能。
既然這個哨兵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是不是嚮導我不關心也不在乎,只要你把我送過去,我可以當做從來沒見過你。」
「這,這是你說的!」
於哥眼前一亮,轉而又警覺起來:「如果你出爾反爾怎麼辦?」
1029虛弱的輕喘著,緩緩舉起三隻手指:「我以對軍方的忠誠發誓,絕不違約,你要是不放心,在送達目的地之前你可以用繩子捆住我,或者……」
1029調轉匕首,將手柄的那端遞向余歌:「我一旦違約,你可以用這個了結我的性命。」
余歌看著匕首,最後一次確認到:「我憑什麼信你?」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1029痛苦的閉上眼睛,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匕首:「……我也沒有。」
「好,一言為定!」
余歌收下了1029的匕首,低頭時發現他腰間的紗布已經全部被鮮血浸濕,血液沿著他的褲子緩緩蔓延到車座底下,車子裡除了血腥味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
余歌掩著鼻息,忍住作嘔的衝動拉起手剎:「不行,我送你去那沒問題,但你的傷必須處理一下。」
「不用……我忍得住……」
「忍到你身體裡最後一滴血都流光了為止嗎?」
「你只管開車,不到終點不許停,不然我就……」
「你就怎麼樣?殺了我嗎?」
余歌冷笑一聲,從后座拎回醫療箱:「你連刀都拿不穩了,還能怎麼殺我?」
話音剛落,余歌忽然後悔了。
如果哨兵正的想殺他根本不需要武器,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只要他喚出精神體,自己也是必死無疑。
「咳咳……」
余歌立刻清了清嗓子,放緩語氣說:「那個,咱們講點道理行吧,你剛說了我們都沒有選擇,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必要非弄得個魚死網破,對吧。再說,治不治療跟我也沒關係,受傷的也不是我,但你要是半途中就嗝屁了怎麼辦,你這麼執意要到那去應該是有任務在身,還是說,完不完成任務對你根本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