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仰頭一勾唇角:「剛才那一口,十個銀幣。」
「啊?!」
伊森驚了,差點把酒直接從胃裡吐出來:「我,我只喝了一小口,你要我十個銀幣?你怎麼不去搶啊!」
「哈哈哈,你說對了,」霍克架起先前的雪茄,重新點上緩緩吸了一口,「這酒本來就是搶來的。」
「切!竟然還不要臉的承認了。」
伊森把酒瓶還給霍克,忽然注意到他有些凹陷發黑的眼圈:「誒,你該不會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睡吧?」
「能沒心沒肺睡著的人,整座要塞也只有你吧。」
他們所在的位置看不到高牆外發生的事,但是從遠處飄來的陣陣黑煙和刺鼻的氣味都在訴說著要塞外所發生的一切。
從昨晚午夜開始,要塞內的鐘聲就沒有斷過。
昨天三名哨兵被制服,一個哨兵被派遣執行任務離開要塞,可這區區四個人卻撐起了要塞的主要戰鬥力。
這裡並非都城,只是一座離都城很遠的高牆要塞,哨兵數量多也不代表每一座高牆要塞里都會安放那麼多哨兵,條件不允許,資金和設備也不允許。
一下子失去四名戰鬥力,要塞里只有兩個久經沙場的哨兵和幾個沒什麼戰場經驗的新哨兵,剩下的都是些普通士兵。
漫漫長夜無人安眠,家家戶戶都不安的守在窗前,人心惶惶,四面楚歌,有一些大膽的聚集在城門口,想要透過城門看看戰事如何,有的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拖家帶口準備逃亡。
對所有人而言都難熬的一夜鏖戰過去,終於在中午前結束了這場惡戰。
「睡呀,為什麼睡不著?」
伊森優哉游哉的打了個哈欠,坐在霍克邊上撥弄他萬年不離身的紳士帽:「反正有黑皮狗在要塞外面守著,還怕喪屍殺進來不成?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那群黑皮狗都陣亡了,喪屍真的殺進來了,這不還有你嗎?」
霍克兩指夾住帽檐,一用力就把帽子捏回來蓋在臉上:「說話就說話,別沒大沒小的亂動。」
「漬,這不是顯得跟你親近嗎?」
伊森揉了揉鼻子,就地躺下靠在霍克腿上,從帽子的縫隙里看著霍克:「哎,你在想什麼呢?」
「在想怎麼收拾你才解氣。」
霍克吸了口雪茄,大腿一抬,伊森頓時在地上磕了一下。
「嘶,很痛誒……」
「你有閒聊的功夫,不如下去幫胖子看店,省得有人趁火打劫。」
伊森揉著腦袋,一臉不滿的盯著他:「趁火打劫也不會打你呀,誰吃飽了撐著不要命啊。」
霍克抬手對著他磕到的地方就是一巴掌:「叫你去就去,哪這麼多廢話。」
「啊,好好好,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伊森捂著腦袋開溜,下樓時忽然轉身看著霍克:「哎,心裡憋著事的話……算了,你想說我還懶得聽,走了走了。」
「切,這小子。」
霍克無聲的笑笑,隨後靠著屋檐看著一縷縷飄過的黑煙,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黑夜,大火,喪屍,無數逃難的人群……
還有,深陷大火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