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咬開瓶蓋,看著1029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誒,你是不是怕了?」
1029搖頭。
余歌也覺得自己問了廢話。
這人臨死前都只惦記著自己的任務,還會怕這個嗎?
「我只是有點想不通,為什麼你會覺得他們中沒有哨兵?」
「很簡單吶。」
余歌喝著酒,酒精碰到嘴裡的傷口讓他痛並快樂著:「你們哨兵的五感靈敏,通過氣味分辨進出的人員不難,可羊圈的味道在你們的承受範圍之外,逃都來不及,更不用說分辨裡面有幾隻羊,母羊能下幾隻小羊,你不覺得太假了嗎?」
「羊圈的腥臭味我們確實受不了,但也不是完全無法忍受,你這說不通。」
余歌立刻朝他翻了個白眼,氣得在他肩上錘了一拳:「哎!你是不是槓精投胎啊!我說什麼你都要懟我?」
1029摸著余歌剛才碰到他的地方,輕輕抓了抓,問:「槓精?什麼是槓精?」
「槓精就是存心跟人過不去,別人說什麼都要抬槓!抬槓懂嗎?抬槓抬到了一定的境界就成槓精了。」
1029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余歌:「這麼說的話,你才是槓精。」
「我……?」
余歌盯著1029,差點一口酒噴他臉上。
1029一本正經的看著他樣子,真是好氣又好笑。
「我問你,哪個哨兵會閒得沒事幹給自己找不自在去聞羊的氣味兒?而且,我們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來了,雖說不能排除他們有什麼臨時變動,但你不覺得這也太巧了嗎?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余歌把酒瓶子放在地上,舒舒服服的打了個嗝:「當副村長把你的狗牌塞進我口袋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絕對有問題。」
「那如果你猜錯了呢?」1029追著問,「如果他們之中真有哨兵呢?」
余歌說:「哨兵很難在這種環境下獨自存活,要麼是他們有特殊手段可以拿到小白片或者是嚮導素,要麼就是他運氣太好碰巧跟一個嚮導結合了。不論哪種情況,身為嚮導的我還是有一定價值的,至少他們不會殺了我,而且可以的話……」
余歌看著1029,勾起唇角一笑:「說不定,還能保你一條命。」
1029看著余歌的笑容,他沒想到余歌竟然會思考到這一步……
明明兩人水火不容,可他卻還能笑得如此置身事外,如此平靜的為自己考慮……
這樣的嚮導,為什麼在軍營里就遇不到呢?
1029強忍自己的臆想,繼續問到:「如果,村長才是內奸呢?」
「第一,我不認為村長會是內奸,至少為了小花,我不認為他會做傷天害理的事。」
余歌感覺自己已經吃不下了,可還是忍不住往嘴裡塞土豆:「第二,如果村長就是內奸,那你現在已經埋在土裡了,而我呢腦袋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