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退開了,退到了余歌能碰到他的範圍之外。
「我沒事。」
「你,你確定嗎?」
余歌始料未及,他沒想到1029竟然在怕他!
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一天一夜了,沒合眼去睡一下吧,喪屍來了我會叫你。」
說著1029便在山崖邊坐下,再也不看余歌了。
余歌訕訕的回到兩隻精神體身旁,靠著山壁看著1029。
他,沒事吧?如果剛才那一出不小心把他整自閉了可就麻煩了。
只是嚇了一下,不至於就自閉了吧?
算了,算了,先睡一會兒,等睡醒了看情況再說吧。
1029坐在山崖邊上,他的心臟從未有過的劇烈跳動著,每一下都在竭盡所能的收縮,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奔騰,瘋狂的湧入大腦。
他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感受到了靈魂和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疼得他難以忍受。
他起身看著背後的山壁脫掉外套,徒手抓著突出的岩石一點一點往上攀爬,他的手指在疼,腹部的傷口在疼,可這些疼都比不上自己心裡的疼。
他咬著牙,忍痛爬上了山頂,對著天空、對著灼人的陽光放聲大喊,然後脫力的倒下拼命呼吸。
他第一次感覺到暢快,大汗淋漓,脫胎換骨的暢快,而這一切是因為余歌。
他覺得余歌是一種毒,並非嚮導對哨兵的毒,而是對他而言專屬的毒。
這種毒會腐骨穿心,越是靠近就越難以割捨……
怎麼辦?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袁博士,找到了,您過來看看吧。」
一夜過去,袁檸帶著將軍直屬護衛隊繞開作戰區在後方一點點搜索著作戰車的蹤影,終於在中午時分找到了作戰車的殘骸。
袁檸望著眼前的一架空殼,不由的膝下一軟:「那,那就是……」
「沒錯,袁博士,」護衛隊中的一員說到,「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我們無法判斷這輛作戰車被襲擊的具體時間,但是我們在這車裡找到了部分殘存的人體組織,還有這個……」
一個隊員把一塊黑色的碎布遞到袁檸面前。
這種布料是哨兵作戰服外套的布料,而碎布上刻著的正是高牆要塞的標記。
「怎麼可能?1029不可能就這麼……刀呢?有沒有看到一對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