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明明記得父親把我送上了逃難的卡車,那時他完全是安全的!」
「那是我和你母親拼死將你們父子倆救了出來,」袁燁看著余歌,眼神中帶著對他一無所知的鄙夷,「反抗軍的陰謀被我們識破,我帶兵悄悄返回阿爾瑪涅克山區,先下手為強炸毀了高強要塞引發混亂,分散反抗軍的注意力,然後圍攻剿滅。本以為計劃成功,可我們都沒有發現里歐和霍克也是他們的一員,他們在最後關頭劫持了你,我、余念和莫蕾娜用計救出你,牽制住他們想讓你們父子逃離,可是我和你的母親不敵,我身負重傷,你母親死在了霍克的刀下。」
「那,那我父親……」
「呵呵,你父親傻傻的回來了,」袁燁苦笑一聲,笑得緊咬牙根,「他引來了一群喪屍阻攔反抗軍的入侵,然後啟動了身上的□□想跟他倆同歸於盡。我被你的父親關進了隔離艙保住一命,霍克和里歐卻藉機從通風口逃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逃了父親卻不解除身上的炸彈,他也可以活下的不是嗎?!」
「不,活不下來的,」袁燁說,「你母親死了,你父親無論如何都活不下來的,他是執意尋死,不在乎霍克和里歐是否逃了。」
因為他是嚮導嗎?
已結合的哨兵嚮導,只要一方死亡,另一方等於已經死了。雖然不是沒辦法挽救,但那時的父親或許已是萬念俱灰,想要永遠陪著母親吧……
「從那以後,我一直在追查霍克和里歐的下落,還有被余念送走當時只有四歲的你,直到幾個月前我們無意間發現東北部的未知信號,來到了離信號源最近的這座高強要塞,確定了準確信號源就來自於你父親當年所在的實驗室。」
故事說完了,袁燁給余歌倒了杯酒,放在他手中:「現在你明白了嗎,你真正的仇人敵人不是軍方,而是自詡撫養你長大的反抗軍。」
余歌沉默了。
他雙眼漸漸模糊,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在眼前不斷朦朧擴散,然後咬牙一飲而盡:「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那你為何不親自問問他呢?」
袁燁伏在余歌耳邊,低沉的聲音帶著難以抗拒的魔力:「告訴我,他們在哪。我將他們抓回來,你就能知道我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而且你和1029的事軍方也可以既往不咎。」
「里歐被他的手下殺了,霍克……」
余歌念著這個名字,握著手中的酒杯咽了咽口水:「你必須答應我,抓到他後,讓我親自跟他對話。」
「可以,」袁燁說,「你當然有權利知道所有的真相。」
袁寧不安地守在門外,忐忑不安的靠著牆面咬著指甲蓋,心中從未有過的混亂不安。
將軍所說是真是假她無法斷言。他看過那場事故的所有資料,他甚至能用更高的權限搜索她不知道的資料。可自己一直跟隨在父親左右,從未聽聞有這一段外派的經歷,十九年前袁燁正在都城擔任直屬護衛軍,並沒有被派往阿爾瑪涅克山區一帶,檔案中也沒有記錄。
父親在騙余歌?
還是,他的檔案改動過?
無論哪種情況,父親一定有事隱瞞,而且是不容許第三人知道的事,包括作為他女兒的自己也不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