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余歌繼續餵1029吃著罐頭,猶豫了會兒,問道,「你知道,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1029忽然警覺起來,「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麼?」
「恩,他跟我說了我父母的事。」
余歌開了瓶水給1029,看著他一邊喝一邊將自己與將軍的對話一五一十告訴了1029,1029坐在地上靠著余歌的大腿耐心聽著。
「你覺得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1029反問余歌,「你覺得呢?」
余歌仰頭看著天花板上洋洋灑灑飄下來的水霧,無力的攤在輪椅上:「我就是不清楚才想聽聽你的意見啊。」
1029細細沉思會兒,蓋上水瓶蓋子,說道:「我這幾年一直跟著將軍,也只聽命於他,向來都是他下達任務,然後我去執行,除了領命和復命,沒有多說過一句話。我沒在意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下達的任務有什麼深意,只要完成就行了。現在想想,確實跟一台機器沒什麼差別。」
「那你就沒有過動搖或懷疑嗎?」余歌問。
「沒有。」1029直說。
「那抱怨呢?」
「也沒有。」1029說。
「漬,我都不知道該說他奇怪還是你奇怪了,」余歌不解的盯著1029,「是個人都會偶爾對身邊的事物產生疑問,好自我反省,反思曾經的所作所為。可你既不會產生疑問,又不像是把軍方當做生存信仰的人,誒,你活下去的動力到底是什麼啊?」
「你呀,」1029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活下去的動力就是你。」
余歌被1029這沒羞沒臊的話整暈了,瞬間覺得臉上更烤熟了似的,紅得發燙,燙得發燒,羞得他一腳踢在1029的腿上:「啊呀,正經的呢,你瞎扯什麼。」
1029笑笑,抓著余歌的腳踝靠在他的大腿上說道:「你這麼說起來,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一直生活在軍營里,所有人都服從軍令,我也就跟著他們服從軍令,軍方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然後……就一直這樣了。」
「你是不是傻子啊?」
余歌頭疼的戳了戳1029的腦袋,豬不會腦筋急轉彎,但人家撞了牆知道退回來找別的路走。這傢伙倒好,撞牆不算,還非得把牆撞塌了不可。
余歌真是又氣又心疼,卻發現1029一直偷摸躲著笑。
「誒,你又在哪犯什麼傻勁呢?」
1029搖頭不語,枕著余歌的大腿不吭聲。
嘶,這人到底什麼毛病啊?
余歌氣呼呼的一抖大腿,將1029的腦袋直接彈開了:「一邊去,不說話就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