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說錯嗎?你又知道軍方真正的計劃嗎?」
霍克的笑聲漸止,一如猛禽的視線貫穿著袁檸的靈魂:「你選擇來找我,說明你多少也察覺到了,這項計劃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那些陰謀家的策劃之中,什麼藥物,什麼超級哨兵都是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罷了。」
「所以,不止我父親不敢動你,連軍方也不敢動你的原因是這個?千方百計把你抓回來是因為你知道他們的計劃,所以你才不怕,因為軍方根本就不敢隨意解決掉你這個□□。」
「對,確實如此。」霍克點頭讚許袁檸的猜測。
「那余歌的父母呢?」袁檸追問,「他們也是棋盤上的棋子嗎?」
「是,全都是,」霍克默然的低下了頭,輕狂不羈的臉上忽然寫滿了憂愁,「啊,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至今沒能逃出這場棋局,又看著更多的人被收入棋盤中。下棋的人不甘心,我這枚棋子也不會甘心。」
「你打算拼個魚死網破嗎?」
「即便我不拼,這張網也總有破的一天。只不過,我能親自撕開這張網的話,倒是沒白活這一遭啊。」
霍克輕笑著,抬頭看了眼袁檸:「你現在還想知道嗎?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可不是個好玩的選項。你現在出門離開跟我撇清關係,回頭找你德高望重的父親說一聲,指不定他還會好好誇耀你一番呢。」
「用不著,就算我做再多的事,他也不會正眼看我。」
袁檸嘆了口氣,下定決心看著霍克:「說吧,他們在密謀什麼?」
袁檸回到自己的住所已是凌晨三點。
她躺在床上用胳膊擋著雙眼,腦子裡反覆迴響著霍克的話卻難以消化。除了駭人聽聞,她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甚至都無法懷疑霍克說的一切。
她要去證實這一切,心裡又有個聲音勸她趕緊放棄。
如果霍克所言屬實,那身為都城的研究員,為軍方效力的自己迄今為止所有的信仰和忠誠都將化為灰燼,沒有中立,不能放棄,她將被逼站在軍方的對立面,徹底與父親決裂。
不過,在弄清楚這一切之前絕不能聲張,得繼續暗中調查才行。
袁檸從床上起身,打開落地窗靠在陽台上呼吸著深夜的空氣。
都城的夜晚一片寂靜,燈火稀疏斑斑點點點綴在暗中,蟲鳴聲聲不止,夜風微涼。遠處金光熠熠的富人區閃爍著絢爛的燈光,都城的圍牆上都掛著明燈靜靜守護著城中的居民。
自己在都城出生長大,早就將這裡視為家和歸宿。可轉眼間,寂靜美好的一切都成了謊言,潛伏在平靜外殼下的暗流洶湧竟一刻都未停息,甚至成為了幫凶。
可知道真相的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袁檸搖了搖頭,用力在臉上揉了揉回房休息。
轉身的瞬間,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去路,寒光四溢的刀鋒正抵著自己的咽喉。
「你,你是誰?」
袁檸瞪大了驚慌的雙眼緩緩後退,可背後是陽台的護欄,無路可退。
來者並沒有說話,抵著袁檸的利刃也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