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和1029重新替袁檸拿了杯酒,又端來了一些食物回到窗邊。
「話說回來,我們雖然收到邀請,但這場宴會的主題是什麼?」
袁檸接過酒杯,小抿一口:「這場宴會由軍方一手策劃籌辦,主要目的有兩個。其一,貌似是因為亞倫這傢伙的研究取得了一些進展,軍方借宴會的名義召集富商想得到大筆贊助;其二……」
袁檸頓了一下,看著胡吃海塞的余歌嘆了口氣:「是為了你們。」
余歌嚼著食物,口齒不清的說道:「餵樂窩悶……」
「是啊,為了你們,」袁檸無奈的笑笑,指了指余歌沾滿醬汁的嘴角,「因為你,我們才能抓到反抗軍首領霍克,軍方將這份功勞歸功到你們二人身上,所以剛進來的時候才會有那麼多人對你們表達了關注和好奇。」
「所以,這是鴻門宴。」
余歌咽下了食物,接著悶了一口酒,用紙巾擦拭著嘴角,「軍方可真是謹小慎微啊,明明我人已經在這了,還要多此一舉嗎?」
與其說是讓余歌和1029一起上台領獎,倒不如說領獎的重點是余歌。
余歌是從貧民窟中被抓回來的嚮導,而且棲身在霍克身邊多年,說是他的養子也不為過。這樣的人,在軍方眼中自然存在戒備,都城中的眾人也會對他心存疑慮。
要余歌上台領獎,一是為了向所有人說明,霍克的被捕余歌是第一功臣,二也是為了徹底劃清余歌與反抗軍之間的界線。
且不論余歌歸順是誠心實意還是另有所圖,一旦上了台,余歌身上就已經打下了背叛反抗軍的烙印,會被反抗軍視為死敵,徹底斷了他叛逃軍方的念想,斷了他的退路,連重新回去做一個拾荒者都不可能。
1029看著余歌,伸手輕輕按在他肩上。
余歌回握著1029的手,微微一笑:「沒事,我不在意這個,軍方不這麼做還是軍方嗎?」
「嗯,你能想開就好。」
袁檸用牙籤挑了塊水果放入口中,忽然說道:「對了,這兩天我私下調查了當年都城招錄的新生名單,人數不多,一期研究生不過二十二人。從檔案履歷上看,除了外派的十二人,其餘十人都進入都城研究所工作,沒有不明死亡或是秘密失蹤的人員,底子也很乾淨。」
「就是說,這二十二人不是我父親委託的學生?」余歌疑惑的看著袁檸,「是我父親寫錯了嗎?」
「應該不是寫錯了,可能是我們想錯了,」1029說,「伯父在筆記本中只提到的學生或許不是他培訓的新生,只要向他求教的、對他抱有敬仰之情的、求知慾旺盛找伯父請教過的問題的人都能稱得上學生,這個範圍可就大了。」
「對,我也這麼覺得,」袁檸說,「如果這才是你父親筆記本中所指的學生,那軍方查到的概率就更低了。雖然我們查起來也很難,但這或許也是件好事。總之,我會繼續調查,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