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自己和1029被袁檸架上了車,然後三個人來到一處暗道,袁檸帶著1029前行離開,然後1029又莫名出現在面前,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個人不是1029。
1029的雙眼是剔透明亮的琥珀色,那人的眼睛卻是無神的淡藍色。最關鍵的,自己在失去意識前看到了那傢伙脖子上的狗牌……
1030。
他長得跟1029一模一樣,編號又是1030,他跟1029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余歌搖了搖頭,大腦的意識還未徹底甦醒,就像是生鏽的機器無法轉動,他扶著牆壁緩緩起身,眼睛一掃卻看到了牆邊另一角盤腿坐著一個人影,嚇得他腳一滑摔回地上,那人卻絲毫不為余歌的動作所驚擾,安靜的擦拭著手中的一柄軍刀。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出現在暗道中的1030。
這不是監牢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他把自己抓到這來的嗎?
余歌緊貼著牆角,顧不上摔痛的尾椎,極度戒備的盯著1030。
他跟1029長得實在太像了,除了瞳孔的顏色,找不到第二個不同之處,甚至連清冷的氣味都十分相似。他的神態、他的氣場、還有擦拭軍刀的動作跟當初自己從作戰車裡拖出來的1029如出一轍,真假莫變。
只是,他的1029早已褪去了冰冷的冷漠,他有溫度有感情,會對自己說些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甜言蜜語,他看自己的眼神永遠帶著閃閃動人的微光,眼前這人卻是個冷漠的大冰窖。
余歌仔細觀察著1030,眼神不敢太直接,生怕驚動到他。可1030始終擦拭著手中的軍刀,好想只有他一人的存在,潔白的濕布擦拭過輕薄鋒利的刀身,寒光奕奕,看得余歌渾身汗毛聳立。
時間一分一秒緩慢流逝。
封閉寂靜的牢房中只能聽到輕微空氣流通的聲音,沒人說話,連呼吸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余歌一直戒備著牆邊另一角的1030,神情卻越來越恍惚,無意間總是將他們倆的混淆在一起,隱約能看到面對那人會對著自己溫柔一笑,剛想開口喊出1029又猛然間醒悟,那人根本不是1029,長得再像也不是。
他是那晚暗殺袁檸的人,是將自己關在監牢中的元兇,可他卻察覺不到那人的惡意,即便掐著自己脖子的時候也感覺不到惡意。
余歌身處監牢靜靜的縮在牆角,可除了自己這間,其他的監牢中空無一人,偌大的一層就只有他們兩個。
他不知道這是哪?都城裡嗎?還是已經離開的都城?
1029和袁檸呢?
他們是否安全?是不是已經和接應的人聯繫上了?
會不會……來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