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哨兵回憶另一半的死亡,無疑是讓當事人再體驗一次當時的場景,這種體驗是身臨其境的,一時想不開自殺是常事。所以,拯救喪偶的哨兵嚮導從來不是一蹴而就救活了就萬事大吉,後期還需要不斷的跟進關注,最忌諱的一項就是提及他們已故的另一半。
「沒事,我不要緊,」霍克找了把椅子坐下,低著頭回憶著當時的事,「當初按照計劃,我和莫蕾娜,也就是余歌的母親一起去炸毀高牆要塞,那是我們成為反抗軍向都城表明立場的第一步。在那之後,我們確認民眾疏散完畢準備回去接剩下的人離開,我記得剛到實驗室沒多久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痛,雙眼一片鮮紅,接著身體裡仿佛有什麼炸裂,我看不見了,聽不見了,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時我手上正握著一把帶血的軍刀,而莫蕾娜睜著眼睛倒在我面前。」
三個人都沒有出聲,安靜的聽著霍克的講述。
「我當時意識斷斷續續,一會黑一會白,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手上的軍刀又意味著什麼,接著我看到了和袁燁纏鬥的里歐,抱著莫蕾娜的余念,紅光閃爍的實驗室……」
「等會兒,」亞倫打斷了霍克,問道,「你說老師當時抱著師母,他是什麼反應?有沒有崩潰?你還看到了什麼?想想,閉上眼睛再仔細想想!」
「亞倫,你……」
袁檸想止住亞倫的追問,卻被亞倫一個手勢反而堵了回去。
「我,我看到他在哭,」霍克閉上了眼睛,神情不安但努力的在回想,「我看到他抱著莫蕾娜在哭……莫蕾娜在看我……她,她還有一口氣……她的嘴唇再動……再說話……」
「她說了什麼?」袁檸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問道。
「袁,袁……不,不對……余,余歌……她在叫余歌,她在叫余歌……」
亞倫坐近了幾分,連忙追問:「除此之外呢?余念呢?余念在幹什麼?!」
「他,他在哭……他也再說些什麼……他,他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有東西掉在了地上……」
「什麼!是什麼東西!」
面對亞倫不停的追問,霍克眼皮下的眼睛在飛速轉動,額前鬢角被冷汗浸濕,腦袋不住顫抖,嘴中喃喃不止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是什麼?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夠了亞倫,不能在繼續了!」
袁檸打斷道,試著叫醒霍克,亞倫一把抓住她,執意追問:「是什麼?老師手裡到底拿著什麼?!」
「亞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