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勉向月牙兒介紹道:「這是程嘉志,這一位是……」
「我知道。」月牙兒說:「是雷慶,那日揭曉時,來杏花館一起吃過飯的。」
雷慶笑起來:「我想蕭姑娘也忘不了,那回我把土撒到唐先生身上了,他追著打了我兩圈呢!」
寒暄過後,程嘉志和雷慶不說話,也走動,只滿眼期待的望著月牙兒。
吳勉咳嗽一聲:「那個……你今日沒帶點心罷?」
月牙兒是散著手過來的,沒見到她提著食盒。
「你要相信,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帶著吃的。」月牙兒抖一抖她的琵琶袖,從裡邊依次掏出一包米花糖、一包蜜餞、一包白糖薄脆。
要說這琵琶袖是真的很實用,袖子大,袖口窄,往裡面能塞好多東西。月牙兒新做的衣裳,幾乎全都是琵琶袖。今日出門前,月牙兒甚至想往裡面塞一個小水壺,幸虧被柳見青制止了。
三個少年眼睜睜的看著月牙兒一個小姑娘從琵琶袖裡掏出這麼多吃食,目瞪口呆。
「這……琵琶袖還能這麼用啊?」程嘉志喃喃道。
吳勉卻揚了揚嘴角,一樣一樣接過油紙包:「她一向聰慧。」
程嘉志和雷慶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小子沒救了。
這幾樣點心裡,最先被吃完的就是米花糖。
定型之後的米花糖,大團的米白色裡帶著細碎焦糖色,是將米餅在油鍋中炸透後獨有的色澤。很酥、很脆,可以毫不費力的掰下一小塊吃。咀嚼之時,爽口化渣,很香甜。吃完了,猶有一種餘味,那是稻米獨有的清香。
一包米花糖,吳勉統共只吃了一塊,其餘的,全給程嘉志和雷慶他們搶著吃了。
等吃完了,這兩人才反應過來,都有些不好意思。
「下次一定請你們去我家吃席。」程嘉志摸了摸頭,笑著說。
「我也要去。」雷慶連忙道:「他自己說的啊,咱們都去。勉哥兒,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罷。他們家專門有一條船,可以在船上釣了魚直接煮著吃,聽說味道特別好。」
程嘉志笑著拍一下他的肩膀:「我請他們吃,你又跑來占便宜。」
幾人說笑一陣。互相拜一個早年,各自尋自家僕人去了。
吳勉這才有時間,和月牙兒靜靜地呆一會兒。
他從衣袖裡摸出一個黑漆螺鈿小盒,遞給月牙兒:「你塗著玩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