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來挽著月牙兒的手臂,悄聲問:「怎麼樣?」
月牙兒瞪她一眼:「都好。」
眾人說笑了一陣,一個一個向月牙兒回事。
伍嫂向月牙兒道:「東家算得果然不錯,昨日婚宴一過,今天早上杏糖記就排起了長隊,糖坊做出的第一批龍鬚糖和粽子糖,都被人給訂完了。還有幾個大戶人家特意使人來問,想要訂製昨日那樣式的喜糖。魯大妞今日忙得脫不開身,托我來問問,該如何給人家回話。」
「自然是可以的。」月牙兒說:「就回他們說,能夠做,但價錢會比散賣糖要貴些。具體的,你叫魯大妞擬定一個章程,送來給我過目。」
伍嫂笑道:「知道的,這丫頭特意請了一個會認字會寫字的,專門幫她寫章程。」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月牙兒將她的日帳拿出來,提筆蘸墨,一邊寫一邊說:「如今生意既然越做越大,抽空也要請個先生,教一教你們識字寫字才好。」
「這……我都這把年紀了,哪裡還要學寫字呢?讓魯大妞她們學,倒是不錯。」
「又不是讓你們去考功名,會寫些常用字也就足夠了。日後,說不定還要你們寫信給我,請人代筆寫信,總歸是不方便的。」
聽了這句話,薛令姜放下茶盞,蹙著眉問:「好端端的,為何要寫信?你日後,是要離開這裡嗎?」
柳見青把臉一沉,道:「就算勉哥兒日後高中,做了官,難道你就要跟著他在後宅做一個官夫人?我認識的蕭月,才不會這樣。是他逼你的?」
「不是,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月牙兒哭笑不得,解釋道:「他有他的事業,我也我的事業。就算成婚了,我的志向也不會改,你們只管放心。」
「就是為了我的志向,我才不能將自己局限於此地。放眼四海,何處無商機?」
月牙兒安撫了她們一番。柳見青這才鬆了口氣,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吃下了迷魂湯呢。想做大商人,有幾個算幾個,都得往外頭轉一轉,也不奇怪。」
薛令姜微微頷首:「這樣一說,日後你怕不能時時刻刻在勉哥兒身邊了。你還是尋個時機,好好的同他說一說。」
「沒事,之前就說過了,他說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顧及他。」月牙兒笑道。
「婚前說的,和婚後說的,未必是一套說辭。」柳見青潑冷水道:「我心裡自然是盼著你們好的,可有些事,不是不說,就當不存在的。」
這一番停下來,月牙兒臉上的笑意也淡了。
薛令姜覺得柳見青說得太過了,嗔了她一眼,將話題岔開:「好啦,還是說正事。杏花船宴近來一向都好,只有許多來『湘夫人』家的客人,都問咱們的餐帕和那個作為獎品的繡花小手提包可不可以買。問的人多了,我心裡便想,若是再開一家繡品店,不知道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