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身處的,就是荀策曾經對他無意中提起過的「死亡峽谷」。但凡進入,都是肩負去地面執行任務的重任,能夠完成者寥寥。
但能夠回來的,必然在軍隊裡連升三級,聲望高漲,也是下級軍官往上爬的不二手段。
升官進仕,有時候賭的就是運氣和性命,不論是災變前,還是災變後。
只是以他如今這個模樣和身份,即便能夠平安歸來,也不可能有鮮花和掌聲。
同他一樣是特種兵學院畢業的教官退役已久,顯然不會有功夫關注比自己晚了好幾年進學院的後輩,看著他們三人的目光涼涼的,像打量尋常蠍子毒蟲般厭惡的眼神。
冷冷道:「發呆?還有想閒心的功夫?」
教官帶著他們三人,徑直走進了一座足有二層樓高的穀倉模樣的建築內,門口同樣有穿著聯盟軍服的士兵把守。
穀倉帶著股潮濕的陳年穀米味,由於門窗緊閉,只留幾道透氣縫隙的關係,穀米腐味在高大寬闊的穀倉內徘徊不去。室外的光線照射不進來,穀倉頂部吝嗇的亮著一盞昏黃的不足二十瓦的小燈,只可勉強看見穀倉內部空空蕩蕩,散放著一些體積很小的木箱和堆垛。
教官先他們一步進去,朝穀倉地面點了點頭:「給你們兩分鐘時間觀察地形,我下令後的五分鐘內,從這邊,跑到另一頭去。」
穀倉門口除了他們四人,再無其他人,另外的七名死囚犯應該是被帶去了別的訓練場地。
蜥蜴王哈哈笑了一聲,大言不慚道:「五分鐘?這么小一個穀倉,我三分鐘不到就能從這頭跑到那頭——」
他滿不在乎的伸展了拳腳,活動了一下被鐐銬禁錮已久的身體,轉動身軀的時候聽得見骨頭咯咯作響。
文宵仍然緊緊的尾隨在游酒身邊,不吭聲,只張著那雙驚慌失措的眼睛,老鼠似的四下里看。
游酒默不作聲的看著那些胡亂擺放的木箱與堆垛,這些箱子的容積不大,只可容一個成年男人勉強立在上面;裡面即便裝著東西,也不會是什麼大物件。堆垛由於距離遠,看不清是什麼材料堆積而成,但從軟沓沓的形狀看來,估計不是固體,堆得也不會很緊實。
不知道踩上去會是怎樣的感覺。
他還剛想到這,就聽教官陰測測一笑,示意蜥蜴王:「你倒是挺行的,來,你先上,只要你能五分鐘內跑過去,就算你們三個人一同過關。」
蜥蜴王看了眼游酒和文宵,冷笑道:「不要把我跟小白臉窩囊廢扯到一起。」
他蹲下身,做了個深呼吸,擺出運動員衝刺百米的姿勢,腳底忽然猛然發力,整個人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