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活在地面之下,靠人造太陽苟延殘喘,螻蟻般爭奪寥寥可數資源的人類,根本稱不上堂堂正正活著。
蜥蜴王的肚子忽然咕嚕嚕叫了一聲,緊接著,他旁邊的文宵肚子也配合得叫了起來。
光頭大漢撓了撓自己腦袋,罵了聲:「娘的,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鐵人都受不住,你們這裡總不至於還跟牢里似的,要剋扣伙食吧?好歹給吃幾頓飽飯啊。」
施言笑道:「基地資源比起其他地方充足許多,這點不用擔心。」他非常自然的問游酒,「你愛吃什麼?」
游酒同他對視了一眼,儘管這個年輕教授笑意盈盈,他卻能憑著無數次出生入死體察危險的直覺,看穿他披著白大褂的下面,哪裡存在著不對勁。
他警惕的道:「有啥吃啥,這種日子誰還顧得上挑嘴?」
別打主意往我食物裡面放什麼奇怪的藥。
施言付之一笑,溫和的對他旁邊幾名下屬交代了幾句,便站在原地,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目送其他人領著游酒他們離開這間房。
他又低下頭來看了看手掌中的監視器,看著「游酒」名字一欄下不斷跳動變幻的幾十個數據:「隨時保有的警惕,沉著冷靜的心理素質,應機而變的高端防禦狀態……」
他輕笑了一下,「你有沒有可能帶來點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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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組據說還在教官的指導下,艱難的對抗穀倉里的血斑陷阱,游酒三人已經端坐在一條大長木桌旁,面前擺滿琳琅滿目的食物,桌上居然還放著半瓶帶點澀味的葡萄酒。
文宵眼睛亮晶晶的,一會抓起一塊雞胸肉,一會兒猛塞牛肉乾,一張嘴裝得滿滿當當,連話都來不及講。
別提在監獄裡吃不飽,就算是還過著正常生活的時候,他也只不過是個混跡在中下階層里的小人物,每日為著下頓該去哪裡找食物而煞費苦心。因此即便周圍虎視眈眈了一圈聯盟兵士守著,依然不妨礙這個少年吃得滿嘴流油。
蜥蜴王端著一盤食物,嫌棄的用屁股把游酒旁邊的文宵擠開,硬是插/入到他倆中間來。
游酒正埋頭扒著米飯,蜥蜴王諂媚的道:「游老弟,跟你打個商量,我叫……」
游酒含著一團米飯,斬釘截鐵打斷他:「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蜥蜴王碰了一鼻子灰,居然半分不惱,繼續笑嘻嘻的道:「名字不重要,游兄弟,我看出來了,這幾個人里最有本事的就是你,我有話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