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只想去沖個熱水澡,把身上黏黏糊糊的汗水衝掉的那幾人,被一群白大褂圍在中間。
「又要做什麼?」蜥蜴王盯著他們手中的針管,想發作,又沒那個精力。
「好東西。」被他們這些人視作蛇蠍猛獸的研究人員,本來十分不想搭理他們;但如果不解釋幾句,這些死囚犯夾七纏八起來,他們就不得不陪著在這裡消耗時間,還不如大家早些辦好事,各自方便。
「給你們注射的是引導劑,對身體無害。明天上去地面後,每個人會分配3顆軍用膠囊,能維持1小時的體能爆發力。」其中一個背說明書一般飛快的說著,「沒有引導劑提前注入,軍用膠囊發揮不了效用。」
那幾人半信半疑的互相看了看,居然是文宵先伸出了手臂。
少年鼻尖、額頭上都是亮晶晶的汗水,他伸出右邊臂膀,道:「我打。」
這小子自從填了緊急聯絡人後,就陷入一種哀莫大過心死,還是,怎麼說,破罐子破摔的心境裡了?
蜥蜴王橫了他一眼,奇怪的想。
他自然不甘落在這種弱不禁風的傢伙之後,便也大大咧咧伸出了手臂。
白大褂正要給游酒依葫蘆畫瓢的注射,忽然覺得肩膀上被誰輕輕拍了拍,回頭一看居然是施言。
施教授接過他手中針劑,道:「我來替他注射。」
游酒同往常一樣,訓練時決不竭盡全力,收工時總落在最後一個。
他同其他八個人,總是保持著恰當的距離,因而施言過去給他注射時,壓低了聲音說話,旁邊倒也沒幾個聽見。
冰冷的液體順著手腕上的靜脈流入身體,施言包裹著白手套的手指輕輕按著他肘側,低聲說了句:「我該多謝你救了我的狗。」
為了方便注射,他倆此時站得極近。
施言身量雖高,比起游酒到底還是矮了些,此時又低著頭,輕聲說話,莫名有點示弱的味道。
游酒看著他的側臉,這個教授模樣確實俊美,當他不用那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人的時候,看起來還頗有些誘人的乖順。
他道:「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狗,誰的狗我都會救。」
手腕一痛,注射完畢的針頭被/乾脆利落的拔/出來。
施言抬起頭,「所以,一旦你有個萬一,我會負責轉告你那位名叫荀策的好友。」
「……」
游酒臉色驟變,他出手如電,要去扣住施言手腕,後者早有所料的後退了一步。
男人壓低嗓音,聽起來幾乎像是喉嚨里壓著咆哮:「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