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剛與荀策他們那隊被迫分散後,游酒似乎就暴躁了許多,做事也魯莽了不少。
她不確定這跟施言有沒有關係,但施言看起來似乎也在令游酒心煩意亂。
游酒轉過身,不去看施言,只問:「你們有沒有力氣游泳?水下很深,有五條彎道,跟住我一口氣游出去,大約要憋氣五分鐘。」
谷曉婕默默想,你們最好還是感情和睦點,讓我覺得生存壓力沒有那麼大。
「我沒問題,施教授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我可以。」施言道。
現在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而是必須要游過去。他們早就無路可退。
游酒也不問第二遍,背著自己的行李,一個猛子自顧自扎進了水裡。
施言再是不通人心變化,也看出來游酒此時的焦躁寫滿全身——他在生氣,無法救下荀策對他的心境產生了極大影響,甚至動搖了他的行為舉止。
他心底會不會也暗暗在埋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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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酒遊動的速度太快,不一會兒在水下就成了一個模糊一團的影子。跟著下水的谷曉婕和施言,唯恐跟丟了他,卯足勁在後面游。
女軍官還好,她沒受什麼傷,又受過潛泳訓練,閉氣五六分鐘不是很困難的事。
施言就有些吃力了,他不僅自己要遊動,要跟住前面的人,那個河童的屍體還沉甸甸的背在他背上,吃了水更加沉重,把他拉扯著往下拽。
背包里還有密封的荀策的兩管血,施言寧願自己憋氣憋死也不肯放棄。
哪怕是那怪物的屍體越來越重的把他往水底壓,他也不肯鬆開背包帶子,緊緊攥住,跟隨著水流划動聲費力前行。
這條水道漫長得似乎沒有盡頭,四面八方的水壓都在緊迫過來,慢慢的胸腔里的氣體已然不再夠用。
施言覺得手腳發沉,剛剛被壓制過去的傷口麻痹感隱隱又有復甦之勢,看見谷曉婕就游在前面,距離卻在慢慢拉遠。
就在他一口氣快要告竭、漸漸往下沉的時候,忽然從旁邊伸出一條手臂扶住他,竟然是最前面的游酒去而復返。
他責怪的看了眼施言用盡全力抓穩的背包帶子,眼底掠過明顯不快的情緒。
施言錯覺下一秒他就要開口罵人了,但游酒忍住了。
緊接著他托起施言後腦勺,四唇交接,渡了一口氣給他。
那口氣渡得非常及時,缺氧過度的施言抓住一絲空隙,溫順的張開口唇汲取那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