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觀察到施言聽見大丹的名字時,明顯有了動容的神色,又刻意補充了一句,「還有游酒,我那個乖兒子,他也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哦。」
施言張了張嘴,漆黑的眸子裡現出了一瞬的困惑:「兒……子?」
「對呀。」游酒的母親愉悅的,用手指親昵的颳了刮施言的鼻尖。
後者猝不及防給她一碰,一張臉猛然漲紅起來,不自在的往後一縮,恨不得把自己縮進牆縫裡去。瑞貝卡愉快的說:「他是不是長得很俊啊?」
方才還緊繃著一觸即發的氣氛,隨著游酒名字的出現,突然硬生生轉向了一個有些旖旎曖昧的方向,兩人間的氛圍陡然變得微妙了起來。
施言緊緊摳著牆角,他還沒能跟上瑞貝卡跳躍的思維,就聽見從她胸口掛著的一個小型通話器中傳來急促的人聲:
「瑞貝卡博士,瑞貝卡博士,請速到隔離艙來,初號實驗品受到嚴重輻射塵感染,需要立刻進行抑制處理。」
瑞貝卡的神情一變,含在唇角的愉快笑容散了一乾二淨,皺起了她柳葉般的眉峰。
她原本半個身子欠在醫療床上,此時匆匆從床邊下來,神情整肅,同之前帶點漫不經心調侃笑容的那個判若兩人。她拍了拍施言手背,道:「你再好好想想,聽話。」
她轉身欲走,施言脫口而出:「什麼是初號實驗品?」
瑞貝卡只停留了一瞬,說:「NHP成立以來最初也是最成功的實驗對象,他不能有任何閃失。」
女子窈窕的身形消失在開啟又掩上的門後,聲音遙遙傳來,「等你準備好了,我可以帶你見識見識。」
空曠的白色房間裡,只留下了施言一個人。
他環視了一圈。
這個房間有一百來平米,除了這張像是臨時搭建的醫療床外,不遠處還零星的散落著一些舊式的醫學設備;角落裡有好幾張並排放置的簡易手術台和流理台,所有台子上都覆有陳舊的沒能清理乾淨的血跡。
輸液架立在一邊,用空了的試管、吊瓶整整齊齊疊放在一個桶型裝置里。
牆壁和地面都是用特殊的防音降噪材料包裹鑲嵌,就算這房間有人尖著嗓子哭泣、求救,也很難傳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