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達那架電梯前,他經過了一道又長又陰暗的走廊,頭頂的燈發著白慘慘的光。迴廊兩側有數十個密封的房間,鐵門緊鎖,從底下的透氣孔里傳來游酒曾經聽到過無數次的、再熟悉不過的嘟噥和嘶吼聲。
喪屍,從經過的小房間數量判斷,至少在三十個以上。
NHP中心作為最高科研級別的新人類研究所,怎麼會在地底下圈養這麼多喪屍,還浪費空間的單獨關在不同房間裡?
這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只在游酒腦際一掠而過。時間緊迫,他自然不會停下腳步,去查看這種從邏輯上來說不大說得過去的情景。
把守著全景式電梯的兩名保衛只看到一道迅疾的人影衝出走道,槍口剛抬了一半,就被快如閃電的男人三兩下放倒。
游酒草草的處理了一下頸部傷口,還帶著血印的手,按下了直通綠色樓層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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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貝卡在端詳那個被成功分離的頭顱。
她挨得很近,並不忌諱冷凍箱裡冒出的絲絲白氣和難聞的藥味。用飽含讚嘆和迷醉的眼神,逐一流連過那年輕亞裔男人蒼白的五官。
那個頭顱的切口完整,頸項處連接著無數條管道,讓它看起來像一個半機械化的盆栽。女人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那緊閉著雙眼的頭顱臉頰,指尖下的肌膚柔軟有彈性。
瑞貝卡讚不絕口:「這真是,比我想像中要完美得多的一例手術,你成功了。」
她轉過身,對站在一旁的施言道:「我會很快將這件藝術品上報,你讓項目組的皮特將手術實施方案和術中各項流程都整理成書面材料,下周開會時,由你牽頭做個案例解說。」
施言看著她身邊那個頭顱,相對於瑞貝卡的欣喜,他的表情仍然很冷靜,措辭謹慎。
「剛剛過去不到六小時,他能堅持多久我們尚未可知。」
「已經非常出色了,」瑞貝卡返身靠坐在放置著冷凍箱的工作桌上,女人帶著褒獎的目光,火辣辣的凝視著教授。
「叫人印象深刻,我的好孩子。下一步,我們給這頭顱找個身軀,中心裡暫時沒有現成的活人體,就拿後勤部養的大猩猩來試試。人類同黑猩猩的基因接近率超過了97%,由你來主刀,很有可能會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