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異能者女性只是隨口一說,很快就心不在焉的轉移了話題。她戳著荷包蛋,轉而質問同坐一張桌上的西影:「喂,舜欽到底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返回?我們這麼多人乾耗著等他,他也好意思?!」
西影旁邊一個手指長如筷子的男人是他的搭檔聶足,聶足發現西影始終額頭冒汗顫顫巍巍的坐在那裡,東西都不敢多吃一口;聽見叔夜公然提著舜欽的名字抱怨,他臉上的細汗流得更多,下意識就拿眼角去瞟一邊的「蔡宇」。
聶足奇怪的問他: 「你怎麼從昨晚開始就魂不守舍?」
舜欽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西影。
西影結巴了:「他、他……」
昨天被掐住的脖頸還泛著青痕,隱隱作痛,西影完全不懷疑要不是舜欽的心思放在游酒身上,昨天真的很有可能順手要了他小命。
對於舜欽來說,他們這些異能者同伴,實際上屬於可有可無的物品;有利用價值就拿來,沒有也不打緊,關鍵是不能礙他的事。
他怎麼敢說舜欽就在這裡,就在他們中間,為了多活一段時間,你們最好誰都不要繼續發他的牢騷。
聶足替他回答了女人的問話,道:「皇甫瑞已經收到消息,從地下城動身,三天後會抵達這裡。舜欽不出意外應當和他一道回來。」
聽見皇甫瑞三天後會出現在06號一線城,皇甫謐驀地抬起頭來,呼吸急促的看了荀策一眼。
荀策逮住他看他的機會,猛然伸手,在桌上捉住了謐總手腕。
「小謐……」
話未落音。
皇甫謐就像被蠍子蟄到了一般,猛然跳起身來,用力甩脫了男人的手。
從來沒有被皇甫謐拒絕過的紅髮男人,做夢也想不到會被他掙脫,手心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他也按捺不住了,推桌站起,沉著臉,就要去抓他肩膀。
可是皇甫謐尖聲道:「不准過來!你離我遠點!!!」
荀策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
皇甫謐直視他的眼睛,謐總眼底有痛苦的掙扎、無從回頭的脆弱、和極深切的恐慌,交織在一起變成現在的荀策壓根讀不懂的情緒。
他把他的掙脫看成是抗拒和反感,是配偶對於履行自己生/殖義務的強烈牴觸,也就是對他荀策本人的牴觸。
「小謐?」
他遲疑的,只會翻來覆去念叨這兩個字。
皇甫謐痛苦得心都要崩裂了,他死死咬著唇,盯著懵懂不知的男人,腦海里回放著昨夜聽見的那一番對話。